零點的鐘聲敲響,迎接來了新的一年。
庭前積雪已經堆起了厚厚一層,按照老習俗過了零點得吃一碗湯圓,寓意著新一年團團圓圓。何念念大抵是在醫院困太久了,好不容易出來呼吸了新鮮空氣都舍不得睡去。
薛以懷卻牢記著醫生的交代,不由她拒絕推她回房了。洗漱過,何念念發現了一件特別尷尬的事。因為現在腿腳受傷她還不能正常行走,在醫院要上洗手間或者洗澡的時候都是護工幫她的,可現在卻只能讓薛以懷來了。
其實從蒼寧回來的路上她就已經憋著了,可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。好不容易憋到了家里,還是讓她媽媽幫她的。可現在,她總不好跟薛以懷說讓她媽來吧!
洗手間里,何念念難為情到紅了臉:“那個......我自己來,好了叫你。”
雖然少他們已經那什么了,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會害羞。薛以懷站在她面前,可她低垂的臉笑了笑:“你真的認為你可以嗎?還是說,你就喜歡我們在廁所里耗著?”
何念念捂著臉:“薛以懷,我已經很難為情了,你就不要再說話了。”
她說話這會,薛以懷已經抱起她:“薛太太,你丈夫是個比較喜歡在床上聊天的正常人。我是真的很喜歡在廁所里聊天,不過如果夫人有這癖好,那我倒是可以勉強配合一下。”話雖如此,可直接上手才是他的風格。
“我又不是第一次給你脫了......”他抱起她,在她耳邊輕輕補了這么一句。再難為情也已經這樣了,可他就在一旁就這么大刺刺地看著,這可叫她怎么能......
“你先出去好不好?求你了!”看她都著急了,薛以懷很配合地走了出去。
等她都解決了,兩人都不說話,這氣氛除了尷尬還是尷尬。所以,她便找個話題:“我還不困。”
“你精神不困,可你的身體卻困了。老家這邊的冬天格外冷,沒有暖氣都是烤炭火的。你怕冷,所以我特意帶了秘密武器來。”薛以懷一臉神秘兮兮的,打開行李箱掏出他所謂的秘密武器——電熱毯。
何念念鄙夷道:“我腿腳現在都不太好,對冷暖也沒有太大的感知,其實真沒必要。”
薛以在她額頭敲了一記:“你這丫頭怎么就不知好歹呢?這種時候你難道不應該是抱著你的丈夫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嗎?”
何念念一臉怪異地看著他,冷笑了幾聲:“薛以懷,你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?”
薛以懷在她的不知好歹中鋪好了電熱毯,預熱了十分鐘已經開始有點溫溫的。幫她掖好被子,他卻關燈離開。何念念順口就問了一句:“你還不睡嗎?”
本來是真的就順嘴問了一句,誰知道薛以懷這廝就是那么不按常理出牌:“夫人這是在暗示我什么嗎?”
何念念一掌拍在自己額頭上,算她多嘴了:“你想多了。你走吧,我睡了。”
薛以懷輕笑一聲,輕輕合上門,只留下一盞昏黃的小夜燈。
屋檐下,靳楠靠著一張藤椅,腳下的火盆炭火燒得正旺。他手里拿著一串菩提子,坐在藤椅上一搖一搖的像極了過去的土地主。薛以懷走過去,往他身上扔了一瓶啤酒:“爸媽都去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