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以懷有些欣慰,雖然弟弟說話的方式總是那么令人不舒服,不過他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。
“還有什么別的線索嗎?比如這個團伙里,會不會有跟人體器官販賣集團有關聯?對了,還有一個叫閆飛的人,不知道在你們集團里有沒有聽說過?”
薛懷良搖搖頭:“就fandai都已經夠忙了,人體器官這種活比毒品麻煩,講究鮮活。所以,我們這邊反正是沒有。你說的人,我沒有印象。再說了,在fandai集團里互相稱呼的都是代號,真名沒多少人知道?!?/p>
“那你說,在還沒有實證的前提下,穿山甲會不會派人對我或者我身邊的人動手?”
薛以懷現在對穿山甲這號人物是完全沒有認知,也不知道他會是個什么樣的人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事風格,但愿他不是那種寧錯殺不放過的風格。
薛懷良沉默了一會:“不會。雖然沒有見過他,不過他在集團內部都從來不露臉。就算要下達什么命令,都是派出自己的親信過來。這么一個作死謹慎、滴水不漏的人,絕對不可能莽撞地去動手?!?/p>
的確是這樣,他分析得很有道理。他在蒼寧市是名人,身后又有軍方背景,要動他,也得有個完全的計謀才行。而何念念出車禍的事件上看,還真是越想越不像是fandai團伙的作案手法。
要知道,市井都說,緝毒警察是警察中的警察。不為別的,就因為fandai分子都是一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。他們的信仰就是利益,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,包括性命。
上次的車禍現場,處于何念身后的車明顯是要她命而來。然后使命沒有完成他就走了,這一點也不對。雖然說是因為閆飛趕到,可如果當時的人是穿山甲安排的人,那么他的做法就會是與何念念的車撞擊同歸于盡。
薛懷良看他眉頭緊鎖的樣子,不禁輕笑道:“看來,你遇到棘手的問題了。”
薛以懷點點頭,見何念念遇險的事告訴了他:“我原本懷疑是穿山甲這邊的人,看來最近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,唯獨是這一件事情與穿山甲無關?!?/p>
薛懷良笑了起來:“就是因為跟穿山甲無關,才更好調查不是嗎?可我看你好像更苦惱的樣子,我猜,你心里可能已經有答案了吧?”
薛以懷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很聰明,是個做警察的料。只是可惜,他不能早些讓他離開黑暗的深淵。
“無論如何,你都是我弟弟,都是薛家人。萬事小心,有空,去看看爺爺,我走了。”
薛以懷擺擺手,風衣被風灌滿,他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。
薛懷良沉默著,就這么看著他的背影良久,終于他摘下了帽子,露出一張清秀的臉。仔細看,輪廓跟薛以懷很相似,只是比薛以懷看起來稚氣了些。
他一直看著薛以懷的背影直到消失,無奈地笑了笑,自言自語:“望其項背,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?我想成為你這樣的人,可我卻身在陰暗中。我不想總是這樣看著你的背影,我想要的是能跟你并肩而戰,想要的,是你的認可,大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