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且月面色冷靜,一路過來她已經看見過太多這樣的場面。
雖說面上的反應冷淡,不代表她心中沒有怒火。
待天蒙蒙亮,那些官員見實在是查不出來有什么蛛絲馬跡,只能放棄。
楊瑞這才從草叢鉆出來查看那村民的情況,發(fā)現這人就是白天吵的最兇不愿意相信祝且月的。
現在也已經失去了氣息,連身體都變得冰涼。
落得這么一個下場,讓人忍不住唏噓。
“來不及傷感了,我們快走。”
祝且月眸光暗一暗,現在不是感慨唏噓的時候。
京城大惡不除,這些小惡只會層出不窮。
楊瑞抹了抹自己的眼淚,用力的點了點頭。
兩人踩著微弱的晨光,先是回到了嶺南,叫上了蘇明州和王磊平一起同行。
好在張勤的密道還沒有暴露出來,他們一路到江南沒再遇到什么危險。
晨霧還未散盡時,祝且月的馬車碾過青石板路停在張府門前。
她扶著楊瑞的手剛落地,就聽見門軸轉動的吱呀聲。
祁盛羽此時已將身上的布衣褪去,一身絳紫衣袍被晨風掀起一角,金線繡的蟠龍在霧靄中若隱若現。
他三步并作兩步沖下臺階,玄色皂靴濺起積水都未察覺。
“你此行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吧?一切可還安好?”
祁盛羽見到祝且月的一瞬間,溫熱手掌扣住她肩頭,祝且月聞到他衣襟上淡淡的沉水香。
抬眼撞進那雙鳳眸,里面翻涌的情緒驚得她指尖微顫。
久別重逢,她無法說服自己心底泛起的情愫。
祁盛羽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她肩頭布料,直到楊瑞重重咳嗽一聲才猛然松手。
眼神卻還是忍不住的擔憂。
“寧兒,這就是攝政王吧?”
還是蘇明州開口詢問了一句,祁盛羽這才發(fā)現自己的失禮。
同時看著祝且月帶過來的幾人,正了正臉色。
“沒錯,正是在下。”
“這是我父親,另外一位是嶺南那邊的一位醫(yī)師,也想要為了進京彈劾的事情出力,就跟著一起過來了。”
祁盛羽對著楊瑞頷首,發(fā)現男人似乎對自己很有敵意。
眼神一直往自己身上和祝且月這邊掃視。
“郎才女貌,確實很般配。看見寧兒幸福,我這個做父親的總歸是可以放下心來了。”
祝且月被蘇明州一句話說的面紅耳赤,急忙岔開了話題。
“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清楚京城那邊的情況,秦宇那邊怎么樣了?”
祁盛羽的面色凝重,對著祝且月?lián)u了搖頭。
“不是很樂觀,他的親信冒死傳遞的密信說他現在被銬押在大牢里面,日日受著刑罰。那邊也不輕易放過他,只是吊著一口氣。”
祝且月的眉頭緊鎖,心中忍不住開始擔憂。
“既然現在我們人證物證都已經齊全,還是早一些出發(fā)吧。”
另一邊,皇宮。
皇帝在聽見侍衛(wèi)傳回來的消息,眉頭緊鎖。
“當真是有人看見那個女人了?那祁盛羽呢,他們兩人到底是死是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