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謹韞一邊說,一邊試圖將杯子拿過來。
可是喻滿盈并沒有像這段時間那樣聽話地配合他。
她加大力道,不肯松手,漂亮的眼睛看著他,瞳孔里沒有什么溫度。
裴謹韞揉了揉她的頭發,“聽話,等你好點了再——”
嘩啦。
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,喻滿盈忽然將整杯酒潑到了他臉上。
他剛剛騎車過來,吹了一路的風,臉頰隱隱的刺痛,被砸過來的冰塊放大了幾倍。
頭發、臉以及外套都濕了一片。
冰塊掉落在腳下,襯得他整個人無比狼狽。
喻滿盈潑完酒,隨手將杯子往茶幾上一扔。
她靠在沙發里,雙手環胸,仰起頭,上下打量著他。
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,上身是黑毛衣,下面是一條黑色的A字裙。
她脖子上戴著一條限量版的項鏈,妝容精致,坐在沙發上,活脫脫一個被慣壞的惡劣大小姐。
特別是那個眼神。
裴謹韞實在太熟悉了。
她這樣盯著他打量,又是在這樣熟悉的環境里,他立刻便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。
以及剛認識時,她對他的種種威脅和玩弄。
裴謹韞沉默了一會兒,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酒水,“心情不好么?”
喻滿盈答非所問。
她抬起腳,在裴謹韞的小腿上踢了一下,漫不經心地問他:“記得這里嗎?”
裴謹韞“嗯”了一聲,“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。”
“錯。”喻滿盈勾唇反駁。
她緩緩地起身,停在裴謹韞面前,露出一個單純無辜的笑,“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的地方。”
裴謹韞心臟一沉,抓住她的手掌,緊緊地盯著她。
他沒有說話,但眼神明顯是在問她:什么意思?
喻滿盈嘲弄地笑了笑,“哥哥這么聰明的人,不至于聽不懂我的話吧?”
“聽不懂。”裴謹韞額頭的青筋不知不覺凸起,聲音略啞,但依舊是冷靜的:“你解釋一下。”
“意思就是,以后我們不用再見了。”她毫不留情地說出了這句話,甚至帶著笑意。
裴謹韞:“我想知道原因。”
“哪來那么多原因啊。”喻滿盈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,“我跟你本來就沒有在一起,一開始我就說了,我是為了玩你。”
“怎么,你舍不得了啊?”她呵了一聲。
裴謹韞沉默了幾秒,走近,按住她的肩膀,認真地問: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?”
“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怎么推開我的嗎?”喻滿盈說著,一個大力將他推開。
裴謹韞沒有招架,后退了兩步,嘴唇抿成了一條線。
“從來沒有男的會這么對我。”
“那個時候我就在想,一定要把你訓成我的狗——唔,現在我成功了。”
喻滿盈抬起手,點了點他的肩膀,“所以,游戲結束了,哥哥。”
宣告完這句話,她欲抽手。
裴謹韞直接抓住她的手指,頂著發紅的眼眶,將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:“出了什么事情,你告訴我,我們可以一起解決。”
喻滿盈再次輕蔑地笑出聲:“你不會是以為我是因為什么苦衷跟你分手的吧?你狗血劇情看多了?”
裴謹韞:“你喜歡我。”
喻滿盈:“那又怎么樣?”
“我是喜歡你,但又不會一直喜歡你。”她沒有否認前者,但依舊是無所謂的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