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謹韞就這樣躺了下來。
臥室關了燈,而他卻遲遲沒有睡意。
時隔三年,懷里的人變得有些陌生。
她長了些肉,手感和過去不一樣了——但她現在仍然是很瘦的,他看過她的體檢結果,165cm,只有47kg,是遠低于健康標準的。
但他們認識的那年,她只有42kg,毫不夸張地說,抱在懷里硌得慌。
她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樣了,香水、洗發水和沐浴乳都換過了。
三年的時間,沒有誰會一成不變。
她離開沈家,其實過得并不差。
病好了,人胖了,馬上就要找到工作了。
沈家一出事兒,她立刻拋下那邊的一切回來了。
就那么重要么。
腦子里冒出這個問題的后一秒,裴謹韞便自嘲地笑了。
答案是什么,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。
正是因為他非常清楚答案,今晚,她才會再次靠在他胳膊里睡覺。
人總是免不了犯賤、貪心,既要又要。
他一邊用沈氏和沈倚風威脅她妥協,一邊又因為她的妥協嫉妒、不忿。
不管什么時候、不管沈倚風怎么對她,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他。
而他曾經竟然妄想過帶她走。
裴謹韞在黑暗中抬起右手,無聲地吐出兩個字:“報應。”
癡心妄想的報應,慘烈,也會伴隨他一生。
長點記性吧,裴謹韞。
——
喻滿盈做了一夜的夢,夢的內容亂七八糟的。
先是沈家的那些破事兒,之后又是江焰,緊接著是裴謹韞。
看似睡了七八個小時,其實跟沒睡差不多,醒來累得要死,渾身都快散架了。
喻滿盈睜開眼睛,伸了個懶腰,脖子上一陣冰涼的金屬感傳來。
她打了個激靈,低頭一看,發現項圈還在。
喻滿盈罵了一句“死變態”,便抬起手去解。
摸了半天都沒找到從哪里解開,喻滿盈便下地去找鏡子。
從床上下來站起來的時候,她差點腿軟得跪下。
“草。”喻滿盈直接化身噴子,“屬種馬的嗎,這么饑渴怎么不去賣,shabi。”
“因為不缺錢。”她剛罵完,就聽見了當事人的答案。
喻滿盈身體一僵。
聽見裴謹韞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喻滿盈說不慌張是假的,畢竟重逢之后已經不止一次地見識過他現在的手段。
但她不喜歡服軟,硬著頭皮不去看他,繼續看著鏡子解脖子上的項圈。
鏡子里出現了裴謹韞的臉。
他站在她身后,按住了她的手。
“我在皮圈和鏈條相連的位置上了鎖,你打不開。”裴謹韞平靜地陳述完這個事實,又低頭在她肩膀上親了一口,“刷個牙吃早飯吧。”
“那你給我解開。”喻滿盈很想給他一拳。
什么品種的變態啊?他這些年是去專門進修了SM學嗎?
“你戴它很好看。”裴謹韞答非所問。
喻滿盈牙齒都要咬碎了,“所以呢?”
裴謹韞:“一直戴著吧。”
“我戴你媽!”喻滿盈抬起腳來,狠狠地朝著他的腳踩過去。
可惜她沒穿鞋,沒傷害到他,還把自己弄疼了。
裴謹韞看著她發白的臉,低頭掃了一眼她的腳,“雖然老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但硬碰硬還是吃不到好果子,你覺得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