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,楊一木在朦朧睡意中恍惚感覺身旁多了一個年輕女孩,還被自己摟在懷里,長得高挑嫵媚,皮膚白里透紅,搬過身體,試圖看清她的面容,卻怎么也辨不分明,只覺得似曾相識。
楊一木腦子里早已千回百轉(zhuǎn),理智與欲望激烈交鋒,可一股燥熱上涌時,神經(jīng)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挑戰(zhàn),就不由地深深摟著。
他顧不得什么了,就在情難自禁之際,一陣突如其來的尿意將他從夢境中硬生生拽了出來,然后就沒了。
楊一木懊惱地睜開眼,眼神空洞地望向屋頂,心里五味雜陳,后面就再也睡不著了。
第二天一早楊一木隨便收拾了下旅行包,反正初春時節(jié),衣物不必多帶。走之前重新交代了下家里,便讓楊二力趕著騾車送他去縣城搭班車。
初六的車站出行人不多,買票都不用排隊,直接買了九點鐘。
買好票,兄弟倆坐在站前臺階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。
發(fā)車前,楊一木放下包,一把結(jié)實地抱住楊二力,比量著兩人的身高,道,“你虛十九,大小伙子了,都快趕上我高了。訂了親、成了家就是真正男人了。我以后就不會罵你了,可你要有擔(dān)當(dāng)。三妹在縣城讀書,你得多照應(yīng)著,經(jīng)常去看看,缺啥給送,也多顧著點,別讓人欺負了。有事還是給我發(fā)電報。”
楊二力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情弄得措手不及,他不曾見大哥對自己這么心平氣和,這么一本正經(jīng)的說話,為什么突然心里好難受,只得一個勁兒點頭,“哥,你放心,家里我會照顧。”
汽車駛出車站,楊一木望著楊二力趕著騾車遠去,心中默念,這性子也不求他出息了,只求安穩(wěn)。
抵達市里后,他馬不停蹄轉(zhuǎn)乘公交車,匆匆往汶河趕。
一到家就急切開了門,不管冷不冷,脫掉衣服,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去,身上的不舒適感,才慢慢下去。
渾身凍得直打哆嗦時,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。
楊一木麻溜地套上秋衣,開門看到方強更沒好氣了,“你趕著去投胎啊!媽的,凍死老子了!”
方強看到楊一木只穿著秋衣,頭發(fā)濕漉漉的,渾身發(fā)抖,訕笑著道,“哥,我不知道你在洗澡,要不我就等會了。”
楊一木懶得搭理,趕緊回屋穿好衣服,又用毛巾擦干凈頭發(fā),看方強在旁邊發(fā)呆,氣得喊道,“傻站著干嘛啊,趕緊幫我生爐子。”
方強麻溜地卸了爐灰,加了點紙屑樹枝,等起火的時候放了碳,不一會兒爐子就見紅了。
楊一木顧不得煙味,立馬就圍了過去。
“哥,還沒吃午飯吧,我老娘包了不少餃子,我給你端一碗過來?”方強幫著接了一壺水,穩(wěn)當(dāng)?shù)胤旁诹藸t子上,又道,“等水好,我再幫你泡茶。”
楊一木道:“你老娘什么時候來的,沒在老家過年?”
方強說:“老娘放心不下我和老頭,帶著方兵一起來這邊過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