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芹也是風風火火的,平時做事有著自己一套處事原則。她覺得自己嫁到這個家,就該有當家作主的樣子,對家里大事小事都格外上心。
楊一木一把奪下火鉗子,立馬就變了臉,揪著三妹的后脖頸往院門口推搡,“皮癢了是吧?看你大了沒管你,是不是當我好說話了,高芹也是你能叫的?說!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大哥!”三妹跺著腳,“你看看她把我的自行車糟蹋成什么樣了!”
楊一木這才注意到墻角的自行車——車把歪了,蓋瓦里外全是泥巴,頓時明白了。
高芹抹了把頭發冷笑,“又不關我事兒,昨晚大哥在那兒也是看見的。”
“不是你是誰,天天讓二哥來借,不就是眼紅我這車子嗎,你就是誠心的?”三妹帶著哭腔道。
“誰眼紅了?誰誠心了?大不了以后不借就是了,有啥了不得,一會兒我給你洗干凈。”高芹道。
“誰要你假好心!”三妹不等她說完,猛地躥過去推了高芹一把。
高芹猝不及防,踉蹌著倒退幾步,重重摔在晾衣繩下,碰倒了一盆剛洗好的衣裳。
就在這時,楊二力和張蘭英扛著鋤頭、挑著水桶從地里回來了。
楊二力一見這情形,頓時火冒三丈,“三妹!你發什么瘋!”
他一把攥住三妹的手腕,力道大得讓三妹疼得直抽氣。
“二哥!你放手!”三妹掙扎著,“高芹把我的車弄壞了,你怎么當哥的,還護著她!”
楊二力怒喝,“你哪只眼睛看見是你嫂子弄的?昨晚車子是爸騎回來的,要怪也怪不到你嫂子頭上!”
三妹一時語塞,但很快又梗著脖子嚷道,“那高芹為什么不早說?分明是心虛!”
“你這死丫頭,叫嫂子。”張蘭英瞪了眼三妹訓道。
“都一般大,叫什么叫,我好意思叫,她也不好意思答應啊。”三妹仍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。
楊二力也在旁邊幫腔,“一口一個高芹,一口一個高芹,叫嫂子能掉下你身上的二兩肉嗎?”
“楊二力,你就是叛徒,娶了老婆忘了妹妹。”三妹干脆連哥哥都不叫了。
楊一木沉下臉道,“你說二哥是叛徒?行,往后你自己口糧田里的活兒自己回來干,也別指望二哥和你嫂子幫忙。還有,二哥每個星期巴心巴肺地往學校給你送十塊錢,這錢也有你二哥一半。從今往后,二哥這份就不給了,你看行不行?
三妹響亮地叫道,“那不一樣。”
“怎么不一樣了?”楊一木反問道。
三妹支吾著,“反正...就是不一樣...”
楊一木冷哼一聲,“我看都一樣。這個家要不是你二哥和嫂子幫襯著,你連學都上不成。以后每周就給你五塊,二哥那份省了,也免得你說二哥偏心。”
一旁的高芹抿嘴笑著,開開心心地跟張蘭英進了灶屋。
“你耍賴,你說好給十塊的。”三妹這下沒地方哭了。
自家里條件好后,她手里的零花就沒斷過了。
楊一木威脅道,“這得看你表現。表現好,照舊十塊;要是再沒大沒小,說給五塊就五塊,一個子兒都不多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