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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山神腹 (第1頁)

劇痛中,林雨桐絆到了一根突出的樹根,重重摔在地上。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,突然注意到自已正趴在一塊半埋在地里的石碑前。月光下,石碑上的刻字清晰可見:

"趙氏先祖長眠于此,血脈永續,山神庇佑。"

這就是老白說的"祖碑"?林雨桐忍著劇痛湊近石碑,發現底部有一道不易察覺的裂縫,像是可以移動的。遠處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,她別無選擇,用盡全身力氣推動石碑底部。

石碑發出沉悶的摩擦聲,露出下方一個暗格。里面放著一個陶罐,罐口用血紅色的蠟密封,上面刻著與周明遠手腕上相似的"眼睛"符號。

第一滴血難道是指這個?

林雨桐剛拿起陶罐,身后樹林里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咯咯笑聲。她緩緩轉身,看到一個蒼白的小男孩站在幾步之外——是趙永康,

林雨桐的意識在劇痛中浮浮沉沉。她的手腕被那根紅色繩索勒得發紫,繩子上細小的倒刺如通活物般蠕動著,不斷往皮肉里鉆。村民們用粗糲的麻繩捆住她的手腳,像抬祭品一樣將她架在木棍上,沿著陡峭的山路行進。

"周明遠"走在隊伍最前方,他的步伐機械而僵硬,脖頸以不正常的角度歪斜著,偶爾發出骨骼摩擦的咔咔聲。五歲的趙永康蹦蹦跳跳地跟在旁邊,時不時回頭對林雨桐露出詭異的笑容——那絕不是孩子應有的表情。

"老師別怕,"他甜膩地說,"很快就到新家啦。媽媽等你好久了。"

林雨桐的嘴唇干裂出血,陶罐被村長奪走,此刻正由那個佝僂的老婦人捧著,像捧著什么圣物。她試圖掙扎,但繩索越收越緊,幾乎要勒斷腕骨。

山路盡頭是一個黑漆漆的礦洞入口,兩側立著兩根刻記符文的石柱。洞口上方的巖壁上用暗紅色顏料畫著一只巨大的多足生物,它的頭部位置鑲嵌著數十個小小的頭骨——人類的頭骨。

"歡迎來到山神腹。""周明遠"的聲音像是從深井里傳來,帶著詭異的回聲。

礦洞內部比想象中寬闊,潮濕的空氣中混雜著腐臭和某種草藥的刺鼻氣味。火把的光亮照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符號和圖案,與祠堂里看到的相似,但更加古老原始。每隔一段距離,巖壁上就有一個凹進去的小龕,里面放著陶土小人,每個小人胸口都扎著一根鐵釘。

隊伍在蜿蜒的隧道中行進,林雨桐聽到深處傳來微弱的水滴聲,還有嗚咽?那聲音時斷時續,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的女人在哭泣。

"那是上一位老師,"趙永康開心地說,"她剛開始會哭,后來就安靜啦。爸爸說她變成了好媽媽。"

隧道盡頭豁然開朗,一個巨大的天然石室出現在眼前。石室中央是一個圓形水池,水面泛著詭異的綠色熒光;四周墻壁上固定著幾條鐵鏈,其中兩條鎖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。

林雨桐的呼吸停滯了——那是周雪。盡管面容憔悴得不成人形,但那眉眼輪廓與照片上如出一轍。她的腹部高高隆起,皮膚上布記黑色的血管紋路,眼睛完全變成了乳白色,沒有瞳孔。但當火把的光亮照到她臉上時,那雙眼珠竟然微微轉動,看向了林雨桐。

"姐姐""周明遠"的身l突然劇烈顫抖起來,他抱住頭跪倒在地,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呻吟,"不不能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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