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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昶五官如刀刻,不笑的時候眉眼冷峻。

而問題也足夠尖銳。

我卻沒怎么猶豫,直直望進他眼眸深處:我姓拓跋。

這個回答顯然正中他下懷,他嘴角微翹,柔和起來。

不過,這事兒我來謀劃,你得聽我的。

是,臣遵命。他二話不說就應了。

我往軟枕上一靠:合作愉快,希望一切順利,我們都能得償所愿。

屆時我和離,皇帝親政,他掌權,都有光明的未來。

這時馬車一頓,簾外傳來車夫的聲音:將軍,到了。

我起身告辭。

等等。高昶突然開口。

嗯我轉頭看向他,有些些不明所以。

他盯著我,久久不語,在我不耐煩之時才遞上狐裘斗篷:外面冷,您加件衣裳。

哦,多謝。我接過斗篷披在身上,下了馬車。

雖未回頭,我卻知道,他目送了我一路。

時隔兩年,我再一次踏入朝堂漩渦之中,上一次是為了逃婚,這一次是為了和離。

母親總要我從父從兄從夫,勸我顧全大局,不要任性妄為。

可我,偏偏做不到。

我的意志和自由,就是我誓死捍衛的大局。

回屋不久,天就亮了。

我合衣躺到美人榻上,閉目小憩。

廊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
嘭一聲響,王溯闖了進來,他還是昨日花宴上的裝束,見了我便道:公主,您怎么睡在暖閣,叫臣好找。

我明知故問:侯爺找我作甚

他眼神閃爍了一下,委婉道:公主昨夜,可有不適

當然,合歡釀藥效很是磨人,放了許多血。我瞪了他一眼,才不情不愿伸出手,露出指尖的血痂。

他半跪在我榻前,握住我的手,滿面愧色:早知如此,臣絕不離開您半步。

我抽回手,垂眸看他,冷笑一聲:本宮也想問侯爺,去哪兒過夜了

王溯不慌不忙道:臣半路覺著不對勁,改道去了醫館,錯過了丹若。

真的

千真萬確。他神色坦然。

我吸吸鼻子,紅了眼眶。

他一愣,公主怎么了

我一直在想,要是你在身邊就好了。

他坐上美人榻,攬我入懷,不住道歉:都是臣的錯,臣罪該萬死。

我甕聲甕氣:你又不知情,這次都怪母妃自作主張,我找她理論去。

王溯連忙安撫:算了,太妃也是好心。

可她好心辦了壞事!大夫說了,我昨夜失血傷身,暫時不宜有孕,要將養半年。我恨恨道。

王溯微微蹙眉,卻勉強笑了笑:無妨,子嗣之事也不急在一時,公主鳳體要緊。

我怏怏點頭,推開他:侯爺正當盛年,這段日子,我們還是分房別居吧。

他有些猶豫。

怎么,侯爺有異議

沒有,都依公主。他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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