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著陷在鏡中的自己,一副殘破又凋零的軀體。
除卻一張漂亮的臉蛋外,她似乎什么都不剩了。
不過現在還不是她自棄的時候。
喬若寅收拾了心情打開了浴室的水龍頭,用水流聲掩飾自己的心虛。
她真的怕江滄會敲門在門口罵她說“喬若寅,你連我手機都敢動?你不要命了?”
江滄是什么人呢?
他使得出任何手段,做得出任何爛事。
地獄里爬出來的人,江家放逐在外二十年的棄子,一個不折不扣的牛盲,一只一夜飛升的麻雀而已。
不過她還是打開了自己的手機,查看了江滄“發來”的兩份文件。
簡追的個人資產清零,簡氏集團剩余資產兩億五千萬盡數賠付筑間集團。
為什么簡追公司的錢全都給了江家?!
全都進了江滄的口袋?
她目光落在簡追帥氣的一寸照上,枯坐在馬桶上,整個人渾身冰冷,指尖麻木。
雖然三個月前她被江滄睡了,但是簡追從來沒有嫌棄她,還是拿她當寶貝。
他們在一起十年,簡追說相信她不是那樣的人。
之前簡追怕她擔心他,擔心公司,也因為她不懂,不想過問,所以很少跟她講公司的情況。
她甚至不知道出事之前,簡氏集團內部發生了什么。
她太沒用了。
伴著浴室的水聲,她哭得泣不成聲。
喬若寅利落地沖了個澡,又用抹布浸透冷水敷了敷自己的雙眼,消一下腫。
她一出門,就看到江滄懶懶地靠在門旁。
“喲,哭過了?哭的誰啊?”
他明知故問,卻面色淡然,不以為意。
“與你無關,收你起的小心思。”喬若寅面若冰霜。
她在他面前經過的時候,被他的大手捏了一下屁股。
他手勁兒大,抓得她一下又疼又癢。
他試圖把她攬進懷里,卻被她掙扎開了。
“怎么,江總這是要一夜十次,不怕腎虛?”
喬若寅滿臉都是鄙夷。
如果說早些時候她是借著酒勁兒,才勉強忍住不去諷刺江滄的,那現在她就是真的惡心,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里都反胃的那種。
喬若寅長得好看。
別的女生還稚嫩的年紀,她的胸就已經有B杯,加上那雙無辜的鹿眼和被保護得很好的純粹性格,從小到大就是不少男人的YY對象。
江滄也不例外。
讀初中的時候,他天天都在學校門口堵她。
那時候他滿口說著騷話。
話里全是性,沒有愛。
十幾歲的小男生腦子里全是黃色廢料,一硬能硬一天的那種。
“喬若寅,跟不跟我?我比簡追厲害多了。只要你跟我,我保證讓你……”
是的,從十六歲起,江滄就想睡她。
所以他看見簡追就覺得掃興。
他的渴望,明目張膽。
嗅到江滄的味道,她都覺得惡心,她更覺得自己惡心。
江滄冷哼一聲,把手里的煙頭碾滅在棕栗色的磨砂煙灰缸里。
煙紙被磨得稀碎。
“難道不是你自己主動往我床上送的?你說簡追要是活著,他得是什么感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