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儀景哼了一聲,“我若是今日沒能到家,明日你我豈不是就要錯過了?到時候還是分隔兩地。”
她心中也慶幸,因為夜觀天象發現今日還要下雪,所以從兗州回來,她便沒怎么找落腳的地方休息。
否則,真的是要和蕭玉京錯過了。
蕭玉京這個時候去朱崖,那肯定也是要日夜兼程,爭取能在除夕夜和她團圓。
到時候她派人即使追上了,等蕭玉京再回京,只怕年都已經過完了。
“是我的不是。”蕭玉京毫不猶豫地低頭的道歉。
“是我,應該提前讓人送信過來和你說一聲的。”溫儀景沒好氣地說。
“下雪了,等雪停了,我去院子里給你堆雪人。”蕭玉京連忙轉移話題。
太后娘娘年幼的時候,應該從來沒有堆過雪人。
溫儀景哼了他一聲,“冷,我不去。”
“我去堆,你在窗口瞧著就行。”蕭玉京笑道。
屋子里燒著地龍,暖和的很。
“我看是你自己想玩雪了。”溫儀景又哼道。
視線不經意地掃向蕭玉京的腿。
堆雪人?
她的確是被蕭玉京的話勾得起了幾分興致。
年少的時候,她和溫白榆都不被允許玩雪。
便是溫白榆,都只能趴在窗口眼巴巴地看著那紛紛揚揚的雪花。
溫白榆耐不住好奇,偷偷跑到院子里玩雪,被楊桐打了一巴掌。
那是她年少記憶里,溫白榆唯一一次挨打挨訓。
可卻也換來了每年溫家父子三人在雪下的最大的時候,都會去溫白榆的院子里給她堆漂亮的雪人。
后來才明白,楊桐是怕她們作為女子因為玩雪而變得血寒涼,影響了放血救人。
溫儀景早已過了愛玩雪的年紀。
三年前的冬日里,她帶兵埋伏鄭山君的人,掩埋在大雪下兩個時辰,人都要被凍僵了。
那日,她自己就是雪人,連頭發上都蓋滿了大雪。
只是,今日,她還是想看看蕭玉京的雪人。
不過,她有些擔心蕭玉京的腿。
“是。”蕭玉京笑著點頭,“你許久沒為我作畫了,今年冬日的雪景,也是難得一見。”
“蕭玉京,你沒看見我在生你的氣嗎?”溫儀景干脆地問。
只是那模樣怎么看都不像是生氣了。
蕭玉京狐疑地看著溫儀景,“生氣?”
溫儀景用力地點頭,“嗯,生氣。”
“為何生氣?”蕭玉京真誠發問,而后又一本正經地講道理,“夫人,你不顧及自己的身體,冒著風險從朱崖跑回來,我都不曾生你的氣,你何辜要生我的氣?”
溫儀景頭一偏,“反正我就是生氣了。”
蕭玉京轉動輪椅靠得她更近些,握住她的還有些涼的雙手放在自己熱乎乎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