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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邢呼吸粗重，極力壓抑崩潰的情緒。
他聲音發顫，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胸腔里碾碎吐出。
程如曦對我說，當時救我的人，是她，可她身上沒有疤痕。
我查了她的整形記錄，記錄上寫的確實是程如曦的名字。
我以為我誤會她了。
但是，這份醫療檔案信息有問題。
進一步核實，發現整容是真，但是患者姓名根本不是程如曦。
而是宋知予。
厲邢睜開眼，冷光一片。
......
厲邢一腳踹開整形醫生的辦公室門。
醫生被嚇得一抖，還沒叫出聲，就被保鏢按住。
厲邢將記錄推到醫生面前，聲音嘶啞，眼神像是要吃了他：
給宋知予做整形的人，是你
醫生看到記錄，明白偽造敗露，頓時雪白：
是、是我。當年這個女孩剛送來的時候，整整一個背部都劃爛了，那孩子才多大啊......
醫生滿臉不忍：
明明才六七歲，背上卻傷得那么嚴重，慘不忍睹。
厲邢呼吸一窒：
你確定
當然確定。家里有錢有什么用
醫生頓了一下，像是在回憶：
孩子整個皮反復感染，肉都刮掉過，整整好幾年，才慢慢恢復如初。
上藥的時候，不能用麻藥，每次都哭得眼睛通紅。
醫生的話如同利刃，一刀刀割著厲邢的心。
———
厲邢靠在我肩上，聲音低到近乎呢喃：
你那時候才七歲。
你救了我，拿命換的。
而我，卻差點拿你的命、孩子的命，去救了其他女人。
說完這句，厲邢整個人像是徹底塌了下去。
他看著我的表情慢慢崩塌，卻只是嘆了口氣，把頭埋進我肩窩里，像個認錯的大型犬。
我錯了。
但我......不想再錯第二次。
宋知予......你能不能......再給我一次機會
我還沒來得及開口，車子吱一聲急剎車，司機開口，
厲總......外面好像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