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帝王來與不來,于她而言,壓根沒那么重要似的。
直到外頭特意候著的小太監突然進來稟報:”常在,圣上來了!”
靳常在聞言。
這才將眼睛從書中移開。
她將看到的這一頁拿書簽夾好。
而后才不緊不慢地起身,到外頭迎接。
帝王說是來了,其實只是小太監提前通秉。
靳常在站在門口,又等了好一會兒,才終于瞧見帝王的儀駕在延禧宮的門口停了下來。
“嬪妾參見皇上,皇上萬福金安。”
靳常在連忙行禮問安。
“起來吧。”
陸堯從儀駕上來,捏了捏眉心,面上閃過一絲疲憊。
靳悅起身后見此,連忙上前主動攙扶住帝王。
“皇上可是累了?”
她語氣熟絡大方,仿佛與帝王不是頭一次見面,而是見過許多次一般,“嬪妾在家中時,特意學了一手按摩,可以紓解疲憊,皇上可要試試?”
“可。”
陸堯點了點頭,簡略地應了聲。
二人很快進了殿內。
待坐下后。
靳常在得了允許,便上前,站在帝王身后,為他輕輕揉按額角的位置。
她手法輕重適宜。
這么按了一會兒,陸堯果真覺得疲憊之感減輕了許多。
“怎么學了這個?”
他問。
“回皇上的話,嬪妾的兄長自幼苦讀書,經常夜里讀到很晚,有時顧不上休息,便會頭疼,嬪妾是為了兄長,特意學的。”
靳常在語氣平和地道,“只是后來,兄長進京參加科考,嬪妾已經有許久都未曾見過他了。”
陸堯一聽這話,想了起來。
“你兄長是靳隨。”
“皇上竟然知道?”
靳常在一聽,臉上露出一抹欣喜。
陸堯笑了笑:“靳隨可是朕身邊難得的人才,你說你許久未見他......朕想起來了,他大婚當日,你已經入宮參加選秀。
“這是連他的婚禮都未能去成。
“這樣吧,改日,朕將他召入宮中,你們兄妹二人好生聚一聚,說說話。”
靳常在得了這話,更是驚喜不已。
“嬪妾謝過皇上!”
她連忙行禮謝恩。
陸堯瞧見她亮晶晶的眸子,卻不知怎的,突然想起了云霧。
那女子若是在自己這里得了什么好處,也會露出這般表情。
瞧著單純又清澈。
只是他突然有些想不起來,他都多久未能瞧見云霧這般純澈的表情了?
“皇上,嬪妾伺候您安置吧?”
這時候,靳常在見帝王望著自己,卻好似再透過她,看著另一個人,不由眼眸一閃,主動開口說道。
“可。”
陸堯神情一頓,隨即點了點頭,起身由著她伺候歇息了。
這一夜,難得沒有任何風波。
次日。
云霧起得有些晚。
等她到永壽宮時,竟然是最后一個到的,薛皇后都已經出來了。
“令婕妤怎么回事?”
賢妃一瞧見她,就立即笑著開口問道,“平日里總是早到的,今兒個卻遲了?
“可知道昨夜侍寢的靳常在,都早早地來了?”
賢妃這話音一落。
云霧目光一抬。
恰好與坐在幾乎末尾位置的一張不算有多陌生、前世曾經許多次見過的年輕臉龐對上。
靳常在,靳悅。
這一世,竟然也入宮了。
然而。
前世,她甚至連做妾都不介意,執意要嫁給齊縉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