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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我如何解釋,如何辯白,幾人都說是我故意邀請,要趁著崔啟明出差大干一場。
他們還說,以前每次崔啟明出差,我總會叫他們過來。
聽著他們一字一句報出日期,崔啟明被氣得差點昏厥,把我關在地下室整整一個月。
那一個月里,楚佳佳每天都會來看我落魄的模樣。
我相信崔啟明一定會查出證據,還我一個清白。
可不久后,楚佳佳炫耀般說她懷孕了,孩子是崔啟明的。
我被關了許久,每天都精神緊繃,在這種刺激下,失手誤傷楚佳佳,楚佳佳當場流產。
這一幕正好被趕來的崔啟明看到,他更加憤怒,直到我生日那天才將我放出。
我本以為崔啟明是查到了證據,可我還沒來得及問他一句,就被扔到了海島之上。
如今想來,崔啟明或許根本沒去查證過。
他永遠只相信楚佳佳。
我絕望地閉上眼睛。
若不是時刻有人盯著,我早就死了,何苦等到現在,繼續被崔啟明誤會。
我隱約有預感,我活不久了。
這三百多個日夜的輪番凌虐不僅摧毀了我的精神,也徹底損害了我的身體。
我昏昏欲睡的時間越來越久,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,身體里每一處都像是被螞蟻不斷爬過一樣疼,這樣的日子,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。
我無心解釋任何東西,只想舒舒服服地去死。
痛苦地去死也可以。
這個念頭冒出時,我忽然想起,自己與崔啟明最為相愛的時候我,我曾送給他一把自己親手磨的短刀。
崔啟明一直很喜歡,上次見他是我的生日會,直到那時,那把刀都還掛在他的腰間。
這樣想著,我心中由衷升騰起一種興奮。
我終于能死了!
崔啟明此刻也已經耗盡了精神,打斷眾人絮絮叨叨的污蔑,拎起我往車上走。
因為由衷地厭惡,他只是拎著我,卻不看我。
沈珍珠,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。
你對我曾經有恩,我也原諒了你無數次,可你不要覺得我會無底線地縱容你,這次我會找人治好你,給你安裝義眼,我只求你安安穩穩地活著,別再搞這些幺蛾子。
要知道,當初除了你給我的資金扶持,更重要的是佳佳用她的風水術幫了我,她的功勞比你大,你究竟什么時候才能......
說到這里,他的話忽然卡在了喉嚨里,嚴肅淡漠的聲音帶上了顫抖。
珍珠,你怎么了!
我仰起臉,毫不遲疑用雙手抓住脖子上新剖開的傷口,用力撕裂。
我不要機會,崔啟明,我只想死。
崔啟明被血濺了一臉,整個人都傻了,拼命用手來堵住我的脖子。
沈珍珠,我不許你死!
你怎么就這么小心眼,我已經來接你了,過去的事情我都不怪你了,你究竟還想怎么樣!明明是你做錯了事情,為什么要這么對我!
我看著他滿眼惶恐的模樣,心中一片暢快,身上的痛楚都少了幾分,安穩閉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