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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沒想到,父親竟連媽媽死了,都不告訴我這個女兒。
我回去和他大吵了一架,卻徹底激怒了他,直接將我送去了特訓學校。
并告訴那里的教官,我性子有多十惡不赦,特意囑咐他們對我好好關照。
我在那里度過了最恐懼的七年。
我能出來,多虧和父親再婚的舒媽媽勸說他,和裴哥哥一起將我從里面接了出來。
可后來,父親卻再次像對待我媽媽一樣對待舒阿姨。
我如今再也無法容忍,哪怕他是我的親生父親。
見我執意如此,系統也只能無奈地說出了父親的位置。
他現在已經上了靠岸的一艘輪船,準備明天到S市參加一場有名的慈善晚宴。
父親是個標準的商人,陰險狡猾,卻有著致命的弱點。
他懼水。
一旦整個身體掉入了水里,便會四肢僵硬,只剩下對水的恐懼之中。
想到這,我勾起一抹決絕的笑。
醫院離港口很近,我很快也跟著上了父親所在的輪船。
輪船在漆黑的海面搖晃。
順著系統的指引,我找到了正拿著酒杯微微搖晃,顯得無比悠閑的父親。
極致的恨意瞬間充斥著我的大腦。
爸。我喊了一聲,便將口罩和鴨舌帽摘了下來。
露出了被硫酸腐蝕的恐怖面容。
天空中突然雷鳴驟閃,暴雨猛烈下落。
楚堯看著我不確定出聲:你,是楚梨
我摸索著欄桿一點點走到他跟前。
你眼睛看不見了
我沒回他,而是將一個U盤舉到他跟前,得意地笑著:
爸,你沒想到吧,家里的監控,我有備份就在這,我一定會將你告到牢底坐穿!
暴雨來臨,船長催促我們回去,我收了U盤往回走。
楚堯眼里閃過一抹狠厲,然后就直接抓住我的手想將U盤搶回。
我早有準備,一個側身躲過,卻踩到濕滑的甲板。
我越不想給,楚堯的動作便更加快速狠厲。
推搡著,在船長的尖叫聲中,我們同時翻過欄桿。
冰冷的海水徹底將我們吞沒。
而正準備閉眼休息的裴硯之,心口突然泛起一陣陣驚悸與慌亂。
似有所感般,他猛地起身便朝外跑去。
站在走廊的楚瀟瀟見到他這副瘋狂的模樣,立即抓住了他的胳膊:
硯之哥,你要去哪啊!
見有人阻了他的去路,裴硯之心中越來越慌亂,像是要永遠失去了什么一般。
他猛地甩開楚瀟瀟的手,朝她大吼一聲:滾!
然后便頭也不回地往港口的方向跑去。
奔跑途中,他一遍一遍撥打著楚梨的號碼,卻始終顯示關機。
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,卻沒注意到過往的車輛。
砰地一聲,他就被汽車撞飛,滾落在地。
昏迷前他緊緊握著手機,還想再繼續撥打著楚梨的電話,卻再也撐不過暈了過去。
第二天在病床睜開眼時,他下意識地大喊了一聲阿梨!
旁邊的舒凈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,驚喜道:
硯之,你終于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