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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我醒過來的時候。
我躺在別墅二樓的客房里,頭上包著紗布,手上還扎著輸液針。
宋祁舟端著一碗滾燙的粥走進來,看我的眼神,神情復雜的坐在我身邊。
像是當年那樣的態度,溫柔的一邊攪著粥一邊哄我。
薇薇,你何必這么犟跟我鬧鬧脾氣沒什么,可雨兒她就是一個小姑娘,她懷了我的孩子,沒名沒分的,要她怎么活
我的心雖然早就涼了。
但聽到他這么不要臉的話還是氣笑了:宋祁舟,你真要臉。
宋祁舟看著我譏諷的笑容,把粥碗重重的放在了床頭柜上。
怎么說你都不聽是吧把離婚協議簽了!我不會虧待你!
他看起來像是恨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剝了。
我只是微微側頭看了看墻上的時鐘。
只剩半天。
我現在不簽,等到晚上六點,你再來。
我雖然虛弱,但聲音還是很堅定。
宋祁舟伸出了一只手,可在空中停了停,還是收了回去。
你最好別再耍什么花樣
他被我氣走了。
我冷笑,花樣是沒有,禮物倒是有一份。
可宋祁舟剛走,陳雨兒就來了。
她捂著肚子坐在我的床邊,居高臨下的模樣里帶著慣常的虛情假意。
小姨,你們都沒有感情了,為什么還死活不肯簽字呢
姨夫已經說了,只要你肯簽字,他愿意給你0.1%的股份,每個月的收益夠你生活了。
在感情里,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,這你知道吧
陳雨兒說這話的時候,臉上帶著輕蔑的笑意。
我喉嚨微動,有點想吐。
被關起來的那幾天吃了太多香燭,現在反胃得嚴重。
再加上嘴上有傷,我一吐就吐了陳雨兒一臉血沫子。
陳雨兒尖叫著跳了起來。
啊啊啊啊你居然敢吐我口水!又臭又臟!你怎么還不死啊!
她二話不說抓起手邊所有能抓到的東西往我身上砸。
傷口被砸得又出了血,我也沒有覺得多難受。
反正,六點快到了。
直到陳雨兒砸無可砸,她看見了宋祁舟留下的那碗滾燙的粥。
小姨,你這么多天沒吃東西,餓了吧來,你不能動,我喂你!
她把滾燙的粥碗惡狠狠地扣在了我臉上。
小姨你怎么不好好吃飯呢不吃飯怎么能好呢!
任憑我如何掙扎都沒用,她尖利的指甲掐著我的肉。
真疼。
盡管我拼命掙扎了,可我的身體卻無法動彈。
滾燙的粥涌進眼中,鼻腔中,我看不見,也無法呼吸......
只能聽著時鐘滴答滴答的走。
宋祁舟,該來了吧
在我窒息的前一秒,我聽見了宋祁舟的怒吼和粥碗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。
住手!我讓你住手聽見沒有!
陳雨兒委屈的想撲上去抱他,卻被他粗魯的一把推開。
宋祁舟看都沒看陳雨兒一眼。
在她驚詫的目光中跌跌撞撞的趴跪在我的床邊,心疼的伸手抹掉我臉上的粥米,捧著我的臉雙眼通紅的低聲叫我的名字:
薇薇,我錯了,是我錯了......求你,看看我......
一片模糊中,我看到他手上拿著的。
正是我精心準備數月的那個大禮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