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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景鈺不可置信,怔怔地看向我。
他攥著我的手,指尖用力到發(fā)白。
我不忍地挪開視線,但還是將真相一點(diǎn)點(diǎn)剝開,盡管內(nèi)里滿是污濁。
我寧可要師尊痛苦,也不想他沉溺在這尊師重道的虛偽假象之中。
這何嘗又不是另一種苦難
走前,我還去見了另外一個人。
上清仙尊是沈景鈺的多年好友,有他在旁陪伴著,我也好放心。
安排好一切,望著詭異的魔妖窟,我義無反顧的踏進(jìn)去。
哪怕前方生死不論,我也要去。
然而我低估了慕容寒的要?dú)⑽业臎Q心,妖獸全部我撲過來。黑壓壓的一片,遮天蔽日。
我砍了一只又一只,砍到雙臂發(fā)麻腫脹。
卻還是殺不完。
我陷入絕望。
樹上站著兩只似龍似蛟的妖獸,他們居高臨下地看向我,滿臉諷刺。
[這就是景鈺仙尊的四弟子,半點(diǎn)比不上仙尊。]
[嘖!也不知道小魔尊說的是真是假,景鈺仙尊真的有這么傾城絕色。]
我喘了一口粗氣,眼睛微瞇地看著兩只妖獸。
其中一只猥瑣地舔了舔嘴唇,[小魔尊說了,等他們廢去景鈺仙尊的修為,就讓我們也跟著嘗嘗鮮。]
我額頭上青筋隱隱跳動,滿身的戾氣讓圍著的妖獸猶豫不決。
一群chusheng,怎敢肖像師尊
我將刀鋒立在身前,心中只剩下一個字。
殺!
理智隨風(fēng)漂流,日月顛倒。
我已經(jīng)分不清幾日了,直到樹上大言不慚的兩只妖獸被我斬殺殆盡。
才終于停止。
我體力耗盡,躺在滿是鮮血的地上,不知不覺闔住了雙眼。
當(dāng)?shù)谝豢|朝陽灑下,我五官漸漸清晰。
來不及修整,我就起身出了魔妖窟。
外面寒風(fēng)凜然,我才發(fā)覺在里面的日子已經(jīng)半月有余。
也不知道師尊怎么樣了。
一路上人人對我避而遠(yuǎn)之,唯有三三兩兩的人群在竊竊私語。
[沈景鈺罪有應(yīng)得,枉為仙尊。]
我腳步一頓,抓住那個人的衣領(lǐng),眉眼間染上了憤怒。
[你說什么]
男人瞧我一身血跡斑斑,罵人的話也噎在嗓子里。
他聲音一下子軟了下來。
[我又沒說錯,沈景鈺私自圈養(yǎng)妖獸,禍害百姓,已經(jīng)被他的三位弟子關(guān)押起來。]
我腦子轟地一聲炸開,喉嚨變得干澀。
[不,不可能!]
私自圈養(yǎng)妖獸,我攥緊雙手,短短幾瞬之間,我已然明白了是慕容寒布下的局。
回到宗門,我望著一個個面生的容貌,眼里溫色漸濃。
[你誰啊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,趕緊滾。]
女人衣著艷麗地指著我,深邃的眉目中陰險嫵媚。
我認(rèn)得她,愛慕花凌霄之人,合歡宗得力助手的女兒。
上輩子她記恨師尊,便扒了沈景鈺的衣服,把他扔在市井街上,讓他受萬人凌辱,生不如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