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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凌霄聲色俱厲,[你到底所求什么]
絕殺陣之狠辣,人人避之不及,聞言色變,他不敢相信我就自己進來了。
我側頭看向已經安然無恙的師尊,神色變得格外柔和。
[我沈望舒一生所求不多,唯有一樣,就是讓師尊事事如意,登頂封神。]
沈風辭斂著眉,疑惑不解,[你愛他,我們可以共享。]
我撐著劍,搖搖晃晃的站起來,面色已恢復平靜。
[不!我和你們不一樣,從始至終,師尊只能是師尊,沒有愛慕,只有敬仰,這才是師徒。]
他們都愣在了原地,面對沈景鈺那塊大肥肉,居然有人不抱有任何心思。
連在場修為最低的弟子,都時刻惦記著沈景鈺。
惦記著他的容貌,惦記著他的修為。
我沒有回頭,更沒有看見沈景鈺紅著的眼尾。
[師尊!撕了符紙。]
我竭盡全力的大喊,聲音宛如一把破碎的琴弦,難聽卻響徹天際。
仿佛是它最后的悲鳴。
我要與沈風辭他們同歸于盡。
上清仙尊他們終于知道了害怕,看著我的目光帶著恐懼。
我莫名感到一絲諷刺。
他們個個都說愛著沈景鈺,卻一再困住他,侮辱他。
這不是愛,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。
沈景鈺憎恨地看向他們每一個人,像是要把他們深深刻在腦子里。
唯獨落在我身上的視線,帶著僅有的悲傷:[望舒。]
慕容寒不知想到了什么,眼神也慢悠悠的注著視我,笑容詭異。
我渾身血液倒流,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,只能重復著讓師尊快快毀了符紙。
[好一個師徒情深。]
慕容寒抽出腰間環繞的鞭子,驟地一甩,我還沒直起多久的脊梁,又被重重的倒在地上。
深入骨髓的痛讓我在這一剎那連呼吸都帶著疼痛。
我攥緊拳頭,一聲不發。
花凌霄走上前,踩著我的身上,把我即將拱起的脊背用力壓平。
他碾了又碾,將我的尊嚴全部踩于塵土里。
花凌霄直視著沈景鈺,漫不經心的拖著長長的腔調。
[師尊,你不想把自己所經歷的一切,讓你的小徒兒再經歷一遍吧!]
[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。]
我又再一次被當成威脅師尊的人質,我眼底滿上一層悲涼,卻在一瞬間又歸于平靜。
只有我的死亡,才能獲得師尊的自由。
我已下定決心赴死,心底反而毫無波動。
望向離我有幾步之遙的長劍,我顫抖著手去拿。
食指夠到了劍柄,忽然從上方,落下一把銀光閃閃的利劍。
鋒利的劍端,從手背刺穿,我迫不及防的發出一聲慘叫。
右手再也不能動彈分毫。
我縮了縮指尖,無奈的苦笑了幾聲,恐怕我的右手已經廢了,再也不能拿起佩劍。
心中壓抑的郁氣,使我吐出一口鮮血。
我沒有低頭,血液蔓延著我整張臉。
[師尊!快!快撕了符紙。]
只要我們都死了,就誰也不能阻擋沈景鈺成神了。
這是我的執念。
他依然還可以做仙門魁首,天之驕子。
我艱難的張嘴,又一口鮮血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