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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焰升騰,將那支象征著顧宸才華與野心的鋼筆,和他曾經的心血字跡,一點點吞噬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焦糊味。
我看著火光跳躍,直到所有東西都化為灰燼。
然后,我打開窗戶,將骨灰撒向沉沉的夜空。
塵歸塵,土歸土。你欠我的,該還了。我輕聲說。
就在符咒焚燒后的第二天,顧宸為他的新電影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新聞發布會。白蕊作為女二號,也盛裝出席。
發布會進行到一半,就在顧宸和白蕊并肩站在臺上,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,意外發生了!
他們身后的背景板和舞臺裝飾,毫無征兆地突然坍塌了下來!
現場一片混亂,尖叫聲四起。
所幸,坍塌的范圍不大,顧宸和白蕊反應也快,只是受了點驚嚇和皮外傷,沒有大礙。
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,無疑給這場發布會蒙上了一層陰影,也讓顧宸和白蕊都顏面盡失。
媒體更是添油加醋地報道,稱之為不祥之兆。
顧宸的運氣,似乎真的跌到了谷底。
后來,我的新電影準備開拍,我出差了幾天回來。
回到家,我累得不行,婆婆看見我也沒有之前那么熱情了。
爸,媽,我回來了。我換了鞋,隨口打了個招呼。
婆婆眼皮都沒抬一下,從鼻子里哼出一聲:喲,大忙人還知道回來啊宸兒片場出了事也沒見你去關心一下。
她手里拿著遙控器,對著電視屏幕一頓亂按,發出咔噠咔噠的噪音。
公公依舊扮演他的沉默雕像,視線落在茶幾上的報紙,仿佛上面開出了花。
這陰陽怪氣的調調,跟我欠了他們幾百萬似的。
顧宸呢又去片場了
不然呢婆婆沒好氣地嗆回來,
難道在家等著人伺候不像某些人,自己老公焦頭爛額的時候,還有心思在外面風光。
火氣這么沖,看來是憋了很久了。
我懶得跟她計較,提著包準備回房。路過客廳角落的展示柜時,眼角余光掃到些不對勁的東西。
那格原本放著我和顧宸結婚照相框的位置,現在擺著幾個包裝精美的禮盒,上面印著我不認識的品牌logo,旁邊還隨意搭著一條粉色的絲巾,散發出一種甜膩廉價的香水味。
不是我的風格,也不是我用的牌子。
這味道......有點熟悉,好像是白蕊身上那種。
我停下腳步,心里已經有了數,面上卻故作驚訝:
媽,這些是誰的東西怎么放在這兒了
婆婆這才抬起頭,眼神閃爍,拿起旁邊的雞毛撣子,在光潔的茶幾上漫無目的地掃著:
哦,宸兒一個朋友來看他,落下點東西。
朋友我走近幾步,拿起那條絲巾聞了聞,皺起眉,
女的朋友吧這香水味......
正常人家,誰會把兒媳婦不在家的時候,讓兒子帶別的女人回來,還把東西堂而皇之地擺出來
除非他們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