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謹川拿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,繞到院子后面,從房間的窗戶看進去。
漆黑的屋里,隱約可見有個人影坐在床邊。
對方低著頭,坐姿也有些奇怪,看不清容貌,也辨認不出身形。
盛謹川陡然破窗而入,瞬息之間便來到床邊,鋒利的匕首刺向對方。
“謹川,是我。”匕首即將刺到來人時,他說話了。
盛謹川及時收住了勢。
陣陣血腥撲鼻而至。
對方倒進他懷里。
盛謹川趕緊扶住他,讓他躺下,“哥,你什么時候回來的?怎么受傷了?”
隨后,盛謹川將一旁的燈臺點燃,房間里頓時亮堂了不少。
床上不是別人,正是盛家大公子盛致遠。
他身著一襲黑衣,左肩已然被鮮血浸透。
盛致遠和盛謹川長得相似,但是氣質又截然不同。
盛謹川意氣風發,熱烈活潑。
而盛致遠安靜內斂,成熟穩重。
當然,這只是看上去。
對于沈映星來說,盛致遠是有病的。
不過兩兄弟站在一起,倒是一眼能分出誰是兄長誰是弟弟。
“你不趕緊給我止血,問這么多,是怕我流太慢死不了嗎?”盛致遠傷成這樣,也不忘揶揄盛謹川。
盛謹川見他還有力氣這么說話,便知道沒傷及要害。
盛謹川沒好氣地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藥放哪兒,自己不處理,偏要等我回來。
要是我今晚風流快活回不來,那你是打算死在我這,好誣陷我謀害兄長嗎?”
“弟弟長大了,都不乖了。”盛致遠嘆了口氣,“以前你不是這樣的。”
盛謹川無語,但還是拿了藥、剪刀和干凈的布過來。
他小心翼翼剪開盛致遠的衣裳,清理干凈傷口,替他上藥包扎好。
“你先睡吧,明天一早我去跟爹說。”盛謹川一邊收拾,一邊說道。
“不問問出什么事?”
“你要想說早就說了。”
“謹川,你想不想成親?”
“你想干什么?”
盛謹川一下警惕起來。
“該不會是你在西域的風流債,要我幫你肉償吧?”
盛致遠失笑,“我是那樣的人?”
“嗯,你是。”盛謹川看了看他,點點頭。
盛致遠無奈,“你可知道云天會的孫甜甜?”
“聽說是個賺錢很厲害的女子。”盛謹川點點頭,“哥,你該不會這么黑心惦記上人家的銀子吧?”
盛致遠說:“傳言孫甜甜因為得過天花,滿臉麻子,奇丑無比。”
“你真膚淺,那只是傳言而已,你還當真?”盛謹川白了他一眼。
“不是,我是覺得你要是能嫁給她挺好的!”盛致遠語出驚人。
“哥,傳言再怎么著,你也別把人家姑娘當玩笑!”
“我跟孫甜甜打過好幾次交道,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這個姑娘的。”
“別鬧,我有心儀之人。”
盛謹川拒絕。
不管孫甜甜是富可敵國還是貌若天仙,那都比不上沈映星。
他只看得見沈映星。
“哦?那真是可惜了。”盛致遠很遺憾,“你跟爹一樣,都拒絕我的好意。”
“你怎么還執著給爹找媳婦,就不怕百年之后娘找你算賬?”
“奶奶年事已高,你我皆未成親,盛家需要一個當家主母。”
“那娘呢?”
“娘泉下有知,也會理解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