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真厲害。”沈映星夸她。
“那孫姑娘才叫厲害呢，別看罵她的人多，其實不知道多少人想成為她！”
“為什么罵她？”
“富可敵國，還是個姑娘，并且不成親又沒生孩子，可不就是借著這些罵她么？”
“這也值得罵？”
“很多人瞧不起商賈，又記恨商賈有錢，別看京城那些夫人小姐光鮮亮麗，真正手頭松動并無幾個。”
葉氏鄭重道：“星兒，嫁人是一輩子的事，如果將來要成親，千萬要看清一些再決定。”
“嗯。”沈映星點點頭。
“這玉牌你收好，是隆興錢莊的信物。”
“謝謝娘，不過我不要。”
沈映星塞回去。
“你回葉家后，需要用銀子的地方也不少，就留著吧。
爹和俊飛到時也少不了要打點。”
“拿著，娘要是沒點身家，敢這么給你？”葉氏堅持。
她不知道沈映星要做什么。
但總覺得沈映星是要去干大事。
應該需要銀子的。
葉氏很清楚，沈映星遲早有一天會一飛沖天。
她希望到了那一日，沈映星能稍稍拉她兒子一把。
沈映星望著葉氏。
平心而論，葉氏不是絕頂聰明的人，但葉氏有個優點，就是有主見和聽勸。
葉氏轉過身，從墻上的畫后面打開暗格，取出一幅畫。
她在沈映星面前展開。
沈映星看過去，那是個肉嘟嘟的可愛小姑娘追著蝴蝶的畫像。
葉氏輕撫著畫像上的小人兒，“星兒，娘一直沒忘記靜蕓的死。
娘總是夢到靜蕓哭著朝娘伸手，說她好痛。
靜蕓雖不是我親生，卻勝似我所生，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，怎么就被活活打死？”
葉氏抬頭閉眼，將淚水壓了回去。
“可娘什么都做不了，礙于孝道還得對他恭恭敬敬。
娘能做的，就是每年去護國寺上香，詛咒他不得好死。
是不是很沒用呀？娘恨他，還得喊他一聲爹。”
“大姐姐不會怪你的。”沈映星安慰葉氏。
誰能想到老侯爺會突然對一個小姑娘痛下殺手呢？
他還挑葉氏沒在家的日子動手。
葉氏擦掉眼淚，“只要能看到他罪有應得，其他都不重要。
星兒，娘永遠都不會怪你。”
沈映星看著畫，眼前似乎浮現了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撲蝶的景象。
她的至親就跟在身后，含笑看著她，一臉寵溺。
當年沒被扔到桃山村，她大概也會遇到這種事。
沈映星抱住葉氏，“要向前看，大姐姐泉下有知，定然也是希望你開心的。”
葉氏摟緊沈映星。
往后，也許不會有這個機會了。
她命中無女，強求只會害人。
“星兒，你要娘做什么，只管告訴娘，娘一定會做到的！”
過了一會，葉氏推開沈映星，神色堅定看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