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彩萍眼尖發現沈映星的反應，她看了看那名藥童，并沒有察覺有什么不對。
等空了下來，章彩萍才低聲詢問沈映星：“師父，他們有問題？”
沈映星側首反問：“你沒看出來？”
章彩萍搖搖頭。
“那是個侏儒，不是孩子。”沈映星直言。
“什么？”章彩萍震驚。
“侏儒假扮成孩子，能是什么好人？”
“不管是相貌還是聲音，看上去都是孩子呀。”
“你給他把過脈了嗎？”
孩子和成人的脈象是有區別的。
章彩萍馬上趁著現在沒人，讓藥童們過來，說是給他們診脈看看身體好不好。
五個藥童，除了沈映星說的侏儒，其他四個都很聽話過來排隊。
“你怎么不過去？”沈映星故意問他。
“我身體挺好的，就不麻煩章大夫了，我先把藥材分好吧。”
他找了個借口拒絕。
“過去吧，萬一有小毛病什么的，也趁早治好。”
“真的不用江神醫，你們愿意收留我在這里當藥童，就已經很好了。”
章彩萍收的藥童都是懂些醫理的。
要不是心虛，怎么不敢讓章彩萍診脈呢？
藥童有男有女，誰知道這人會做什么事？
“你不敢去，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們嗎？”沈映星淡淡反問。
“沒、沒有！”沈映星這話一出，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，連說話也結巴起來。
“那就過去啊。”
“不麻煩了，江神醫，我先去干活。”
說完，那個人就想去醫館后院。
“站住，讓你走了嗎？”沈映星涼涼地喊住他。
他頓住腳步，不是已經蒙混過關了嗎？
難道是被看出來？
他慢慢回過頭，怯怯開口，“江神醫，為什么非要這么做？”
“我還想問你為什么要裝成小孩混到我們醫館來呢！”
“我、我不知道江神醫說什么，如果江神醫覺得人太多，我現在就走。”
“不交代清楚，我怎么可能讓你走呢？”
“我不干為什么不能走？”
“你說你一個成人，怎么這么不要臉裝小孩呢？當真以為別人眼瞎看不出來？”
“你、你胡說。”
侏儒惱羞成怒，“既然不想要人，何必開這么好的條件？我走就是！”
沈映星盯著他，“我說過讓你走？
你混到我們醫館想干什么？
聽說靈雁城前兩年有樁小孩遇害的懸案，連續死了八個孩子。
而且衙門查到的線索是，兇手也是個孩子。
可找遍了整個靈雁城，也沒找到一個可以毫不吃力殺死這么多人的孩子。
讓我猜猜，這個兇手會不會是你呢？”
此話一出，那幾個藥童嚇得紛紛躲到章彩萍身后，瑟瑟發抖。
“你胡說八道。”那侏儒矢口否認。
沈映星打量著他，“小孩一般會對同齡人沒有戒備心，如果是你，具備殺死他們的條件。”
“什么神醫，我看狗屁都不是。”侏儒罵罵咧咧，“我走就是！”
他氣沖沖往外走。
沈映星伸手攔住他的去路，“我沒說讓你走。”
侏儒非常生氣，可他卻以彎腰從沈映星手下鉆了出去，拔腿就跑。
沈映星好笑，勾起腳下的小凳子一踢，直直砸中侏儒的膝蓋窩，侏儒猛地往摔去。
他努力想爬起來，卻發現腿已經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