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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達南極后,十年前的科考項目再次啟動。
途中沈硯白一直都很照顧我。
在南極的七天,我收到了顧夕洲簽好的離婚協議。
他把自己全部的財產都給了我。
對于他這個決定我并不意外。
這是我應得的。
在南極的第三周,沈硯白突然在清晨將我搖醒。
向來穩重深沉的男人興奮地搖晃著睡眼惺忪的我。
晚笙,你猜我剛剛拍到了什么
我頂著亂糟糟的頭發,一臉懵地問。
什么
我想我已經很努力在對這位老友表達出自己一絲絲的好奇心。
可我真的是太困了。
沈硯白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張照片。
我只看了一眼。
就一眼。
淚水瞬間洶涌而下。
是一條鯨魚的尾巴。
鯨的尾巴相當于人類的指紋。
只要找到一條沒有被人發現并注冊過的鯨魚。
就可以擁有給它取名的權利。
這是我上一世的夢想,也是上一世的遺憾。
自從陪伴我十二年的吱吱死后,我就時常會莫名其妙的掉眼淚,會徹夜徹夜地翻看相冊,甚至會在顧夕洲夜不歸宿的日子里,睜眼到天亮。
沒有了吱吱,我像是被挖空了一塊。
我一直夢想給一條鯨魚取名為吱吱,那我的吱吱從今往后就可以在海洋里肆意遨游。
沈硯白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,嗓音溫柔。
叫它吱吱好嗎
我用力點頭。
回國那天,我在機場見到了顧夕洲。
他似乎等了很久。
見到我那個瞬間,顧夕洲陡然紅了眼眶。
可我神色淡淡,根本沒有要理他的意思。
只見他快步上前,卑微地遞上一個精美的盒子。
我沒接。
顧夕洲直接打開了盒子,小心翼翼道。
晚笙,我,我買回來了......
我瞥了一眼,盒子里竟然是那塊萬年烏木,是我媽當年用命換來的那塊。
見我驚詫的表情,顧夕洲重重呼出一口氣。
像是得到我原諒那般,他盯著我緩緩露出一個笑容。
物歸原主,這下我終于有臉面去見丈母娘了......
說罷他轉身就走,而我也沒有任何挽留。
從我決定打掉孩子的那一刻起。
我就發誓再也不會回頭。
三天后,我在新聞上看到有一對新婚夫婦死在了校園時代的櫻花樹下。
但不是殉情,而是蓄意sharen。
不管是什么都與我無關了。
畢竟,我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