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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擦了擦眼睛,那被工作人員從車門上拉下來的人,不正是張承嗎。
四目相對那一刻,張承眼睛突然瞪大,掙開工作人員向我的方向跑來。
華白,你怎么在車上
你趕緊下車,是我去參加高考,不是你。
你是不是偷了我的申請書,你快給我下來,給我下來!
即使張承跑得再快,也趕不上火車的速度。
很快,他就像一個黑點從我視線中消失。
回城以后,我的心思都撲在課本上。
我回來得太晚,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考上,所以要更加努力。
直到從考場上出來的那一刻,我才放了心。
那些知識點都被我牢牢記在心里。
正當(dāng)我思考要不要去慶祝一番時,斜挎包的背帶被人拽住。
果然是你!華白,你真的偷了我的高考名額!
要不是他的嗓音,我都沒認出。
眼前這個眼窩凹陷、精氣神仿佛都被抽干的人竟是張承。
發(fā)愣間,張承激動地大喊道。
大家快來看看呀,就是這個女人,偷了我的高考資格。
恰逢剛考試完,沒一會兒我們就被團團圍住。
華白,你知道我為這個考試準備了多久,你為什么要毀了我
我冷冷地盯著張承。
他是為考試準備了很久,但他忘了,他廢寢忘食看書時,是誰為了幫他掙工分,累到暈倒。
而他只覺得我做這些,是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。
同志們,請大家為我做主呀!
哭訴間,張承又把我威脅他替我作弊那事翻了出來。
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。
門口動靜太大,更何況有路過的老師聽到張承說我頂替名額考試,知道這個事情不小,轉(zhuǎn)身回學(xué)校叫了負責(zé)人。
同志,你別激動。對于你反映的情況,我們一定會如實調(diào)查清楚。
身穿中山裝的負責(zé)人將張承扶起來。
你是
我是本考場的負責(zé)人。
抓住救命稻草的張承握著負責(zé)人的手,請他為自己做主。
這件事太大,我和張承都被帶到辦公室。
沒一會兒,就連教育局和警察局都來了人。
張承的訴求很簡單,恢復(fù)他的考試資格并嚴懲我的偷竊行為。
我沒理會張承,而是對訊問領(lǐng)導(dǎo)表明了自己的身份。
各位領(lǐng)導(dǎo),我叫華白,是經(jīng)紅旗公社推薦參加本場考試的學(xué)生。
華白,你胡扯。紅旗公社推薦的明明是我。
看著惡狠狠瞪著我的張承,我冷不丁笑出了聲。
這個時候,他竟然還沒察覺出事情的不對,他這個腦子是怎么考上大學(xué)的。
想到這,我忽然意識到什么。
張承張嘴閉嘴的作弊生,不會是他吧。
華白,是你搞的鬼,是不是
面對向我撲來的張承,我連躲都沒躲。
被警察像提小雞仔一樣提住后領(lǐng)口的張承,伸著腿想來踹我。
張承同志,你冷靜點。經(jīng)我們查證,紅旗公社推薦的人里面確實有華白同志,相反,并沒有你,張承的名字。
不可能!
中山裝負責(zé)人嘆了一口氣,擺了擺手,示意警察放開張承。
不信的話,你來看看。
張承將名冊從上到下、從左到右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。
確認沒有自己名字后,他猛地抬頭看向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