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一連串超出自己預料的信息，江紹霆臉色大變。五年前何雪瑩口口聲聲說是響應國家號召，積極參與上山下鄉，可沒想到竟然是逃港去當情人。見江紹霆的表情越漸難看，徐林彥擰起眉：“那天我去軍區找你，在后視鏡看見她在里頭，起先我以為自己看錯了，沒想到真是她，她怎么會在這兒？”江紹霆的眉頭也幾乎打了結：“她說自己返城，有人在這兒給介紹了工作。”礙于他從前的承諾，他就幫忙給她安排了暫時的住處。徐林彥沉默了片刻：“江團長，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，但我想告訴你，何雪瑩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。”江紹霆唇線緊抿，腦子里不由想起那天何雪瑩滾下樓的事。她說是戚澤蘭推的她……半晌，他眼神一沉：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。”說完，江紹霆轉身朝停在路邊的軍用吉普走去。病房。戚澤蘭疲憊望著天花板，不斷去回想曾經跟阿媽的點點滴滴。這時，護士端著藥輕手輕腳地進來：“27床病人，吃藥了。”戚澤蘭轉頭看去，目光從護士臉上掃過，而后眨了眨眼：“你是……小劉護士？”阿媽住院時，小劉一直幫忙照顧著。小劉一抬頭，面露欣喜：“澤蘭？怎么是你呀？我前兩天剛被調到軍醫院，對了，你怎么成這樣了？”戚澤蘭一噎，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，對方好像想起什么：“你等等，我有個東西要給你。”說著，小劉風似的跑了出去，不一會兒就回來，把一個金戒指拿了過來。“這時我收拾阿姨病房時在病床下撿到的，本來想還給你，可你也不知道去哪兒了。”聽著小劉的話，戚澤蘭定定看著她手里的金戒指。對于常年干活的阿媽來說，她不可能戴戒指，更沒有多余的錢去買，而且這戒指……怎么看著有些眼熟。恍然間，她想起那天自己因為傷人被帶去調查，看見何雪瑩被江紹霆扶著，她的手上戴的好像就是這枚戒指。可是為什么何雪瑩的戒指，會在阿媽的病房里？猛然，一個可怕的猜想在戚澤蘭心中一閃而過。她突然扯掉手背上的針，拿過戒指踉蹌往外走。小劉嚇了一跳，忙扶住她。恰好買了一兜水果回來的徐林彥見戚澤蘭從病床上下來，也趕忙上去阻攔：“澤蘭，你去哪兒這是？”戚澤蘭像是找到了希望，立刻抓住他的胳膊：“徐大哥，送我去軍區。”徐林彥一頭霧水：“可你現在……”“求求你，我必須要去，否則我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么傻事。”戚澤蘭紅著眼，連同聲音都沙啞了起來。看著她倔強的眼神，徐林彥猶豫再三，點點頭。換好衣服，戚澤蘭在徐林彥的攙扶下坐上車，她手里捏著金戒指，看著車窗外。一旁的徐林彥瞄了眼她握緊的拳頭，有些擔心：“到底出什么事了？”戚澤蘭目光漸暗，語氣沉甕：“徐大哥，你說如果一個人殺了人，要不要償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