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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聽到韓香虛弱的聲音,轉身就迅速的跑了去,毫不猶豫的就把安杰丟在了走廊上。
韓香還住在我曾經的那個家里,只不過現在門前被人灑滿了狗血,還扔了不少的垃圾。
那些討債的人看來已經先我一步來了。
我有些哆嗦的從地毯下找出備用鑰匙打開了門,里面雜亂不堪,像是被龍卷風襲擊過一樣。
婆婆他們的東西都不見了,只有主臥的門虛掩著,我心里一顫推開了門。
韓香面容蒼白的躺在床上,肚子因為積水高高的鼓起,就好像懷孕了一般。
她的旁邊小孩睡得正香,絲毫感覺不出這個房子正散發的死氣。
你來了。韓香想要坐起來,但是掙扎了許久也沒力氣,你也都看到了,我們贏了,那些人都遭到報應了。
你好好躺著。我連忙把她扶回去,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:安杰他家人都去哪里了
原來就在我被離婚沒多久,安杰的病就發作了。
而我那貪生怕死的婆婆一聽說自己兒子得了艾滋病,立馬就讓鄉下的女兒把自己接回了老家,臨走前勒令韓香照顧好她兒子。
這自然是隨了韓香的意,她立刻就聯系自己的老鄉開始做局,讓求生欲望強烈的安杰把所有的錢都投了進去。
當然最后安杰的錢自然是打了水漂,沒錢治病的他只好又把房子也抵了出去。
安杰還以為之前賺的錢很容易,那都是因為我在背后操作,要不然他也不能這么容易相信我們。韓香說話變得有些艱難,下一秒就吐出了口血。
不等我給她找東西擦掉,一旁的小孩就哭了起來,韓香擺擺手說自己沒事,又指了指孩子跟我說道:他的衣服里藏著一個存折,里面有五十萬。
她看我有些猶豫,解釋道:這都是我自己攢的錢,是干凈的,和安杰沒關系的,你放心用就好,只要以后能給他吃口飯別餓死就行。
我聽不得她這些像遺言一般的話,抱起孩子就往廚房走:我去給你倆煮點東西吃,你等我一下。
可等我喂飽孩子,端著米粥回來的時候,卻發現韓香已經瞪大了雙眼變得僵硬了。
她死了。
我哽咽的伸出手把她的眼睛合上了。
韓香的后事全權由我代理,她沒有什么親人朋友來參加,只有那幾個理發店的小姐妹來了,大家都哭成一片。
等喪事辦完,我抱著韓香的小孩往外走,卻正好碰到了我婆婆一行人。
她懷里還抱著一個黑白相片,是屬于安杰的。
你這個殺千刀的!害死我兒子!婆婆扔下相框就想撲過來打我,卻被身后的一行人拉住,你果然和那賤蹄子是一伙的!
她惡狠狠的瞪著我懷里的小孩,要不是我親眼看到過她之前有多稀罕這孩子,還真要被她唬住了。
你說的我都不懂,但是他以后就是我兒子了,我不許你瞎說!我朝她臉上吐了一口吐沫,兇狠的罵了回去。
我差點和她打起來,最后殯儀館的人報了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