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欽天監,你們如實報來。”
石介樸剛要開口,監正嚴肅地提醒:“石大人務必實事求是,此乃朝堂,天子御前,事關重大,不得胡言。”
石介樸視死如歸地說:“回陛下,臣夜觀天象,天府衰微,旁邊一顆新星逐漸大放光明,有奪光替代之勢......”
惠帝斜靠椅背,靜靜地聽著他說,臉上表情不顯。
石介樸說了好一會子天象,惠帝淡淡地打斷他: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天府衰微不是很正常嗎?太后已經去了!新星大亮也正常,皇后終于能做主了!”
石介樸和監正都知道,陛下在牽強附會。
陛下猜到了他們想說什么,他在阻止。
監正再次看了石介樸一眼,嚴厲地說:“欽天監有所為有所不為,石大人務必謹慎。”
石介樸已經應了承恩公,不得不說出開棺之事,不料他剛說了一句:“太后棺槨有礙......”
就聽見“砰~”
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,距離承恩公最近的顧少羽、謝安奉都快速往遠處移步。
柳閣老年紀大了,也沒想到今天承恩公還會竄稀,當這聲音再次響起,他臉上滿滿的不可思議。
“承恩公,你不會又失禁了吧?”柳閣老有些詫異,“你,你怎么能三番兩次殿前失禁?不像話!”
他一怒之下,甩袖子走遠一些。
惠帝肉眼可見地黑了臉,冷冷地說:“擬旨:承恩公殿前再三失儀,乃上天不容。自今日起,免去一切職務,削爵位,撤特權,逐出宮去。太后喪儀,魏氏族人不得靠近。”
別說開棺驗尸了,連太后的喪事都不準參加。
承恩公腦子一片空白。
他不明白,為什么他都禁食了,怎么還會一肚子屎尿?
為什么他都緊緊地夾住兩道門,屎尿還能竄出來?
殿前失儀是大不敬,但他真不是故意的,他在百官面前竄稀,顏面掃地,也很沒面子的好嗎?
惱怒!
他要把下毒之人碎尸萬段,要把對方九族全部活埋。
進來幾名禁軍把他拖出去,承恩公一黨連給他求開恩的機會都沒有,因為大殿太丑,惠帝已經怒氣沖沖地離開朝堂了。
殿里的百官也都回了紫閣。
今天太子也在,他滿臉不可思議,昨天夜里,今天早上,太醫再三檢查,沒有發現異常,怎么又會殿前失儀?
父皇的處罰太重了。
承恩公被奪走了一切,而且當堂下旨,連商量都不商量。
這是自己的外祖,是左膀右臂,是最大的底氣,怎么能一擼到底?!
太子給自己手下使眼色,立即有人去中宮報告皇后。
惠帝移駕御書房,一眾臣子和太子都跟著去御書房議事。
陛下怒氣未消,圣旨火速擬好,太子跪地再三懇求:“父皇,皇祖母尸骨未寒,望父皇等皇祖母下葬之后再處理承恩公。”
惠帝手一頓,說:“國事大過天,太后活著,也定然會以大局為重。”
如果太后不是姓魏的,惠帝還會怕承恩公一伙趁機搞事,但是太后是魏家的姑祖母,要是攪和魏太后的葬禮,惠帝無所謂,橫豎不是他親娘。
當下老神在在地抱著玉璽在圣旨上蓋了印,冷落和花子勝點御林軍一隊,去承恩公府宣旨。
午時,承恩公府懸掛了三十三年的匾額被摘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