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二舅,壞二舅,你騙九天說去找郎中,卻跑山里和野獸打架。九天再也不和你玩啦......”
一邊哭,一邊把自己的手指頭咬破,畫了一道“消災(zāi)解厄護(hù)身符”,雙手掐訣。
“北斗七真,統(tǒng)御萬靈,東西南北,保命前行......宣行寶籙,萬圣衛(wèi)軒,隨愿應(yīng)口,道合自然。急急如律令~”
一道神符飛出房間。
九天“撲通”倒在地上。
炫鈴忽然聽見九天房間里撲通一聲,急忙爬起來,敲敲門:“九天,你沒事吧?”
沒聲音。
“九天?”
依舊沒聲。
炫鈴?fù)崎T而入,就看見九天撲倒在地,人已經(jīng)昏迷。
嚇得炫鈴趕緊去喊王地主,王地主叫人趕緊請郎中。
郎中給九天檢查一番,也沒看出來什么不好。
想到她跟著個傻子,估計營養(yǎng)跟不上,于是,郎中捏著胡子說:“這孩子氣血不足,估計吃食上差了些。”
王地主十分慚愧,大恩人竟然是餓暈的,這簡直是戳他心窩子。
“從今天開始,給九天每天燉一盅燕窩。”王地主吩咐下去,每天給九天和錦衣公子送一斤肉。
*
殷槿安在太陽升起來后,醒來了。
他赤裸著上身,卻神奇地并沒有覺得冷。
明晃晃的陽光照在眼皮上,感覺眼皮外一片紅。
他坐起來,看看四周,環(huán)境十分陌生。
這是在哪里,他也不知道。
不遠(yuǎn)處“嘩嘩”的山溪水流著,林間稀疏的鳥叫聲,也很柔和。
一動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虛弱得很,全身幾乎被抽干了力氣。
鞋子不知道丟哪里去了,但是腳上、身上并沒有很深的傷口。
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氣,聞著有些惡心。
他記得出來時帶了五個饅頭,也不知道丟哪里去了。
努力爬起來,扶著樹干,慢慢地往高處走,根據(jù)陽光,根據(jù)樹葉的稀疏,辨別方向。
然后,往北走。
這是祁山,他從北邊過來的,只要往北走,就能回到龍門鎮(zhèn)。
一路上,他看見許多死去的動物尸體。
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動物廝殺的,頭顱、四肢落了一地。
他手指蘸了血聞了聞,還比較新鮮,無毒。
走了一會子又看見滿地的狼尸,少數(shù)也有十頭狼。
看樣子,這是野物互毆留下的。
就這么邊走邊辨別周圍情況,玩味地捏捏下巴,野物們這架打得兇殘啊,竟然把腦袋都給生扯斷。
這是什么物種?
以后再也不能來這深山里,躲災(zāi)不成,再被野物五馬分尸,那可就糟了。
他走了整整三天才走出來,倒不是迷路,是身體虛,本來還想扛一些野物給九天回去打打牙祭。
實在扛不動,就只扛著一頭相對完整的狼。
很慶幸的是,他一路往北走,竟然找到了丟掉的上衣、鞋子,也找到了當(dāng)初想過夜的山坡。
在山坡上也找到了來時戴的帽子,捂臉的大方巾,還有菜刀。
只是這衣服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給扯破了,許多裂痕,勉強(qiáng)遮住肌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