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砰砰”,把院子里能踢的都踢飛了。
馬晨陽心驚肉跳,臉皺成一團(tuán),雙手合十,跪地求天:“老天爺,求求您,叫九天好起來吧,如果今夜九天醒來,小的去寺廟捐贈五斤香油。”
眼下,香油一百文錢一斤,五斤就是五百文,是他一個月的酬勞。
殷槿安卻不跪求,哼了一聲,望天道:“老天爺,你再不叫九天醒來,老子就把王地主和他七個女兒,還有郭神婆一家,全都?xì)⒐猓 ?/p>
馬晨陽打了個哆嗦,哀嚎道:“公子,人家求天都說善的、好的,你怎么能說sharen呢?”
殷槿安說:“誰擋殺誰,誰不叫我好過,我便滅了誰!大不了一死,又不是沒死過。”
許是他賭咒太狠,這邊才說完,便聽見一聲輕輕的嚶嚀:“二舅......”
這聲音如天籟一般,馬晨陽和殷槿安都呆了一呆,然后狂喜,慌慌張張跑到屋里,便看見九天已經(jīng)坐了起來。
殷槿安蹲她跟前,上上下下,左左右右地看了一圈。
九天笑嘻嘻地喊道:“二舅。”
聲音甜甜的,糯糯的,還有些弱,喊得馬晨陽眼淚都出來了,哽咽著說:“小祖宗,你可醒來了,再不醒來,可就出人命了。”
殷槿安臉沉下來,冷冷地看著她。
“二舅。”
“我哪里敢做你的二舅?你那么能干,算天算地,命都不要了。我就是個俗人,只管自己吃喝,哪里配做你的二舅!”
九天聽著不是好話,“哇”地哭起來,傷心地說:“二舅,九天擔(dān)心死了......”
一句擔(dān)心,殷槿安心里的火氣都消了。
她會算,一定算出來自己出事了,唉,叫一個小娃兒這樣為自己一個大人擔(dān)憂,煩!
他拿布巾子把她的眼淚鼻涕擦了,問道:“你餓了嗎?”
“餓了。”
“咱們吃飯?”
“嗯,吃飯飯。”
殷槿安吩咐馬晨陽:“快去做飯,把我今天買來的肉加熱一下。”
馬晨陽慌慌張張去搟面條,說道:“公子,小的給九天做面吧?面食養(yǎng)病。”
“你看著做吧,熱乎、好克化的就行。”
馬晨陽去做飯,殷槿安拿了一副小孩的面具,遞給九天:“喜歡嗎?”
是一副小老虎面具,九天很喜歡,馬上覆面上,問殷槿安:“二舅,你還能認(rèn)出來我嗎?”
殷槿安說:“當(dāng)然認(rèn)得出來。”
九天有些不滿,說:“都遮住了,你怎么能認(rèn)出來?”
“這還不簡單嗎?一看就知道是你。”
“二舅,你自己買了嗎?”
殷槿安拿出來自己的面具,是一副狼面具,看著有些兇神惡煞。
九天看殷槿安戴上,笑得露著小米牙,說:“看不到二舅的臉了欸。”
“以后咱們倆出去,一人戴一副,你是老虎,我是老狼。”
“我比二舅厲害。”
兩副面具,兩人的心情都好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