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多套,我只撿回來這幾件,又不是偷人家的。
本來就是白送他們,少一件多一件有什么關系?”
張向良氣得吐血。
可如今衣服已經給了葉旭陽他們,他也不好去要回來。
不敢大聲呵斥,怕張嬸聽見,對自己媳婦印象不好。
張向良忍耐地說:“婷婷,以后這種事不要做了。”
“我知道,以后我不做了。”葉婷哭著說,“我就是冬天凍怕了,所以才撿拾人家不要的衣服,以前我冬天穿的都是葉偉的舊衣,腰都蓋不住,冬天砸開冰洗衣服......”
張向良默不作聲,出了新房,找到張嬸,說:“娘,你給我幾兩銀子,我有急用。”
“幾兩?”
“三兩。”
三兩銀子都是這個家一年多的吃用了,張嬸忍不住問:“你要那么多銀子做什么?”
“娘,您別問了,我有急用。”
張嬸知道自己的大兒子,老實忠厚,他要這個錢,一定是必須花的。
張嬸取了三兩交給張向良,什么也沒問。
張向良拿了銀子,到了王地主家,萬分艱難地給王地主跪下道歉,懇求他不要說出去。
王地主不是惡人,接了他的銀子,說:“你放心,這事到我這里止。向良,不是我說你那個媳婦,品行太差了。
九天濟貧,你們卻短人家衣服!知道的是你媳婦故意克扣,不知道的還道是九天缺斤少兩,沽名釣譽。
善事打了折扣,影響的是人家的名聲。名聲,是多少銀子都補不回來的。”
張向良再次道歉。
王地主也作罷,拿了銀子又去購置了幾套,放回濟貧物資。
叮囑大寶說:“以后不管什么活動,張家不準再參加,還有,去通知張鐵柱,年后不再租地給他們種了。”
大寶應了一聲,去了張家。
“張嬸,張叔在不在?”大寶客客氣氣地問。
張向良看到大寶過來,心里忐忑,急忙豎起耳朵聽。
張嬸喊張鐵柱:“當家的,大寶來了,找你有事。”
張鐵柱裹了裹身上單薄的棉衣,笑著說:“大寶,快進屋說話。”
“張叔,明年咱們這邊的田有別的用處,我家老爺說您租的那二十畝地,不出租了。”
“什么?”張鐵柱如遭雷擊,“大寶,這好好的,怎么不租了?”
“張叔,這些田,王老爺有別的用途。”大寶抱歉地說,“原本王老爺想親自和你說,但是剛好頭風病犯了,不能見風。”
“那別處的地能租我們嗎?換一塊地也行。”
“不好意思啊張叔,別處的田都有人種著,”大寶說,“我家老爺說,為了補償您,您種的冬小麥,老爺少收一成。收了麥子您就把地還回來。”
寧愿少要一成的租子,也不肯再佃給他們。
張鐵柱和張嬸快昏過去了,他們佃王地主家的田都佃了幾十年了,一直好端端的,為什么忽然不租給他們了?
龍門鎮的鎮民沒別的資源,就靠著種周圍的田過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