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腿斷了,鎮上的郎中說他腿骨碎得太厲害,永遠不可能治好了。他搬到現在的院子,就沒出來過,鎮上沒人見過他?!?/p>
“你還知道他什么情況?”
“稟告貴客,小的和錦衣接觸并不多,其他的都不知道?!?/p>
里面那人沒再問話,說了一句:“賞~”
然后有人出來,又給他十兩銀子。
給他銀子的人說:“張向良,我家主子找你談話的事不準告訴任何人,否則后果自負?!?/p>
張向良鄭重地點頭。
他不會給別人說,但是他想給九天說一聲。
萬一這幾個人是壞人,他要提醒一下九天和那個傻子。
酉時,他從客棧下工,盛掌柜特意把他叫到柜臺后面的小休息室,笑著問:“向良,又去貴人那幫忙了?”
“客人叫小的過去問了一些話?!?/p>
“張向良,你比較老實,不知世事險惡。我只提醒你,出門在外,能少說的就少說,能不說的盡量閉嘴。你看,整個店里,那么多下人,為什么一次次找你問話?難道其他人不知道有賞銀可以拿嗎?”
盛掌柜提醒他,天上不會掉餡餅,外人的飯都不白吃,銀子也不白拿。
張向良心頭一凜,恭恭敬敬地給盛掌柜行禮,說道:“謝謝盛掌柜提點,小的懂了。”
從客棧出來,張向良去包子鋪買了一荷葉新出爐的包子,往張嬸那邊去了。
張嬸和張向秀正在家里紡線、做鞋子。
“娘,您忙著呢?”張向良把包子遞給張嬸,“這是新出爐的熱包子,娘吃吧。”
張嬸不喜歡葉婷,但是她和張向良沒仇,再說這個兒子老實,她也心疼。
張向良告訴她自己在盛隆客棧做工,反正閑著也是閑著。
二弟和父親都不在家,他們去縣城里找活做。
張向良把剛從貴人那邊得的十兩銀子塞給張嬸:“娘,您拿著?!?/p>
張嬸沒接。
“你哪里來的銀子?”
“我在客棧給貴人喂馬,貴人賞的?!?/p>
“那你拿回去吧,以后做點小買賣,分家了,我也不要你的東西?!?/p>
“娘,貴人賞了我三次了,一共二十一兩銀子,家里放了十一兩,足夠花用了?!?/p>
張嬸一下子警惕起來,什么樣的貴人三天賞二十一兩?
她立即問張向良都干了什么?她不信幫助喂馬就能得那么多賞錢。
張向良正好心里有疑問,就把這幾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張嬸,把盛掌柜說的話也告訴了張嬸。
張嬸頓時急了:“你糊涂啊,客棧的伙計,哪個不是本地人?那貴人誰都不問,專門拿錢問你?”
“那,娘您說他為什么就問我呀?我也不是多話的,此前與他們一點也不熟?!?/p>
還能為啥,那些人精地方問不出話來,自然就不會再問。而兒子你,老實呀,問什么就答什么。
“兒子啊,他們一直拐彎抹角地打聽錦衣和九天,這些人一定是九天和錦衣的仇人!”
張嬸肯定地說,“要是親人,根本不用拿銀子瞎打聽,找里正、上門去找不就行了?人家盛掌柜看不下去,提點了你,你呀,傻兒子!”
“娘放心,他們以后問我什么我都不會再回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