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滾進來!”一聲震怒的大吼聲,嚇的門外站立的人渾身一顫。
那高大壯碩的漢子,此刻像是一只碩大的蝦米,低著頭弓著腰,推開門一步步的走了進去。
入目皆是滿室的死氣沉沉,灰白的墻面,空蕩蕩的屋子,泛著鐵銹味的氣息,整個房子看起來昏昏暗暗的,令人有種強烈的不舒服的感覺。
房里沒有燃燈,僅有的一扇窗戶,此刻也被厚厚的布簾嚴嚴實實的遮擋著。
門被那壯碩漢子推開時照進來的日光,就是此刻唯一的一點光源。
那壯碩漢子孤孤單單的影子被投射到青磚鋪就得地面上,暈出了模糊不清的輪廓。
就著這點日光,那壯碩漢子看到,在那滑膩的青磚上,有一些已經干涸的、暗紅色的星星點點的痕跡,看起來滲人無比。
那壯碩漢子環顧四周,整個房間里,唯一的一點裝飾,就是里間一幕用珍珠串起的珠簾。
在日光的點綴下,那珠簾閃動,熒熒泛著冷白的光澤。
有粗重的呼吸聲自珠簾之后傳來,像是盛怒之下無法壓抑的嘶吼。
“哐當”一聲震響,那剛還在開著的的房門,在壯碩漢子的背后,被無情的關了起來。
屋外散落的日光,隨著房門的關閉,被一點一點的隔絕在了房門之外。
整個房間頓時陷入黑漆漆的一片,鼻尖彌漫的鐵銹在這黑暗之中顯得愈發濃郁,壓的人喘不過氣來。
只聽得耳畔一陣珠簾晃動聲響起,黑暗中,那壯碩漢子的下巴被人一把捏住,強迫的將那壯碩漢子低著的頭抬了起來。
“拓跋鋒巖,你最近可是長本事了!?我讓你處理一個人你都敢如此推三阻四,你這條命,是不想要了嗎?”
陰惻惻的聲音在拓跋鋒巖的耳畔響起,拓跋鋒巖頓時冷汗直流,他瑟縮著想要躲開那只強勁有力的手的威壓。
他越是躲,那人的手下越是用力,捏的拓跋鋒巖的下巴劇痛難忍、幾欲碎裂。
他的嘴巴,因下巴被人桎梏而半張著無法閉合,想伏下身說話,但又躲不開那人強勢的力道。
拓跋鋒巖弓著腰,半抬著頭,黑暗里,看不清上方的人的面容,他嘴巴張張合合的囁嚅著,無聲的辯解著,拉扯著被桎梏的下巴撕裂般的痛,卻又發不出聲音。
突然拓跋鋒巖的耳邊一熱,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拓跋鋒巖的脖頸和耳畔一側,這危險的氣息令拓跋鋒巖一陣不住的戰栗。
“我耐心有限,你最好聽話一點,你的上線已經被鬼哭嶺的大火燒死了,你現在歸我直接統領,在這黑山堡里,你得聽我的,你,只能聽我的!”那人一字一句的在拓跋鋒巖的耳邊說著,威脅意味十足!
黑暗里那人陡然一笑,像是氣急了的無奈,又像是理智回歸后的清醒,“給你個機會,說說吧,為什么不按照我的指示行動?”
他手上用力,捏著下巴的手用力的一推,那下巴連帶著人被推出老遠,他摩挲著自己的手指,指尖只剩下殘留的一絲溫熱以及那不住顫抖的觸感。
拓跋鋒巖感覺自下巴處傳來的痛感陡然消失了一半,一個力道推出,他腳下一陣虛浮,跌坐到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