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竹筠一邊飛快地挽著發髻一邊問:“太醫怎么說的?”
“太醫查不出毛病來,所以還是請您去看看。您說,會不會還是喬家婚宴的事情啊!”
倒霉催的,參加個婚宴,要受這樣的罪過。
老爺也是,娘娘都勸他再休息兩日,偏偏倔強。
“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唐竹筠出門,果然見到張正在等她。
張正行禮后道:“娘娘,咱們不是去后宮,而是前朝。要不您換身衣裳,委屈您裝成個太監去?”
“你想得倒是周到。”
因為有前情,來的又是張正,唐竹筠就沒有多想。
秀兒跟著她坐馬車進宮。
馬車停在宮門口,唐竹筠讓秀兒留下,自己跟著張正進去。
剛走了不遠,唐竹筠就發現不太對勁。
這不是通往前朝的路。
她頓下腳步,狐疑道:“張公公,我們這是去哪里?”
張正冷笑了兩聲,用尖尖的聲音道:“王妃娘娘,是嘉貴妃有請。”
“你——”
唐竹筠一拳把他打倒,轉身就往外跑。
雖然搶得這樣的先機,然而嘉貴妃費盡心機,不惜讓喬府成為京城笑話,毀了自己親生女兒婚宴做局,又如何能功虧一簣?
唐竹筠被人制住,被捂住嘴往宮里拖的時候,聽到張正對路過的人解釋說,是宮中逃奴,才更覺心驚肉跳。
——嘉貴妃實在是,煞費苦心。
沒想到,她們婆媳第一次相見,竟然是這樣的場景。
嘉貴妃雖然已經四十歲,卻受到歲月的格外優待,眼角都沒有幾條細紋。
她抱著阮坐在榻上,赤腳踩在潔白的羊毛毯上,慵懶閑適,涂著蔻丹的修長手指,輕攏慢捻,手下便有悠揚的樂聲傳出。
保養得宜的臉上,有著仿佛沒有被現實毒打的純真,微微上挑的眼睛,卻又帶著若有若無的風情。
又純又欲,原來是這樣的妖孽。
唐竹筠被人押進來,膝彎被踹了一腳,就跪著撲倒在熹貴妃腳下。
榮嬤嬤正站在熹貴妃身旁,面容嚴肅。
唐竹筠:@#¥%......
宿命雖遲卻至嗎?
她這個小可憐,注定躲不過容嬤嬤的針嗎?
見嘉貴妃沒開口,唐竹筠就沒有開口。
誰先開口,誰就輸了。
唐竹筠定定看向她。
沒想到,她錯了。
因為嘉貴妃先開口,卻是唐竹筠輸了。
嘉貴妃說:“掌嘴!”
她說得輕描淡寫,阮聲未停。
然后唐竹筠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記耳光。
唐竹筠腦子嗡地一聲,炸了。
——兩輩子,她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!
阮聲繼續,嘉貴妃眼皮子都沒掀,懶懶地道:“繼續!”
“啪——”
這一聲,卻是唐竹筠一躍而起,重重扇向嘉貴妃的。
唐竹筠吹了吹發燙的掌心,睥著撲倒在榻上的嘉貴妃,一字一頓地道:“不是只有你,被男人慣壞了!”
(第一個地圖馬上結束啦,晉王要發飆了~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