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若顏看了看,大都是和晏家交好的武將,只有那么兩三個文官。
“玉露,咱們手里還剩多少銀子。”
玉露掰起手指數了數:“辦完喪事,也就只有三、四萬兩了。”
她在心里粗粗計算了遍:“夠了,你拿去書齋,買些名士墨寶,越珍稀越好。”
“還買?可姑娘,再買下去我們手里的銀子就不夠了,您之前也將陪嫁的鋪子都轉手,咱們現在一分錢也收不到......”
楚若顏道:“我知道你擔心什么,可眼下顧不了那么多了,去辦吧。”
玉露不情不愿地去了。
名士墨寶果然是這世上最坑人的東西。
三萬兩白銀下去,只換來兩幅畫。
“他們說這是前朝石晉年的孤品,奴婢也不懂......”
“無妨,你去備車,咱們這就出門。”
楚若顏照著名單上的名字,拜訪了那幾家文官。
不出所料,一聽是晏家的都避之不及。
只有一家實在眼饞那石晉年的畫,偷偷把她叫進后院里:“安寧侯夫人,我們也是道聽途說,好像是有人檢舉,說是安寧侯泄漏了函谷關的城防......”
“?!”
楚若顏下意識加重呼吸,可要再問,對方就什么也不說了。
最后把畫留下,出了大門,玉露看她臉色實在不好,不由道:“姑娘,要不咱們回去問國公爺吧?他肯定知道!”
楚若顏搖頭。
別說她這么大費周章就是不想將父親牽扯進來,即便真的問出來了,父親恐怕也幫不上忙。
泄漏城防,何等嚴重的罪名,等同通敵啊!
可會是什么人檢舉的呢?
那一場大敗,十萬將士全軍覆沒,難道還有幸存者?
回到晏家,方管事和孟揚都等在那兒。
見她回來立刻問情況。
楚若顏只道:“還是得想辦法見侯爺一面。”
孟揚失望:“怎么見?大理寺圍得跟鐵桶一般,除非有五個我這樣的身手,要不都是去送死。”
楚若顏看向方管事,后者也是一般態度。
這時門房來報,說承恩侯府來人了。
楚若顏趕緊讓把人請進來。
“表姑娘!”
來人是表姐薛翎身邊的小嬋,她見著楚若顏,急切道:“昨日國公爺派人送來封手書,交到夫人手里,夫人本想讓我家姑娘給你送來,可被侯爺發現,撕毀了大半!而且今日起侯爺也不準她們出門了,所以讓奴婢給您送過來......“
她邊說邊拿出小半張殘頁。
那上面的文字已不成句,只能看到不停在提一個曹字。
“曹陽?”她幾乎立刻想到什么,轉身問,“如今大理寺卿是誰。”
孟揚道:“大理寺沒有寺卿,前大理寺卿過世后,朝中為爭這個位置死了三四個人,皇帝震怒,就暫且擱置下來,好像還是由戶部尚書先兼著......”
難怪!
昨日會是曹陽來拿人。
楚若顏閉上眼思量片刻:“去打聽一下,曹老夫人的壽宴,定在幾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