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來說,丹尼爾是溫然的人,他就算不跟溫然一起落井下石,也完全沒必要跟她說那么多廢話。
但他的態度,竟然還透著一絲......恭敬。
令人匪夷所思。
丹尼爾目光微閃,正視著前方笑道:“時小姐過于敏感了,我不過是不想你誤會我們大小姐,所以解釋兩句。”
時暖沒說信,也沒說不信。
揚了一下嘴角就沒再開口。
夜色昏昏沉沉,春天已經到了,但夜晚仍然夾雜著些許涼意,窗戶稍稍開了一個縫隙,冷風爭先恐后涌進來。
時暖眼睛一下被刺得通紅,她看著窗外的場景,許久沒有眨眼。
回到別墅,客廳里還亮著燈。
花姨哼歌的聲音給夜晚增加了些許溫度,她心情猝然一松,抬腳進去。
“暖暖回來啦。”花姨手里拿著雞毛撣子,指指樓上說:“逸臣也剛回,你們夫妻倆還真是有默契。”
時暖意外,“他回來了?”
“是啊,你不知道?”
花姨笑著道:“這么多天沒見是不是有好多話要說?快上去找他!”
時暖才想起拿出手機看,幾個未接電話和未讀消息,她剛才一路都在胡思亂想,沒顧得上。
“花姨,那我先上去了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
二樓書房。
江逸臣換了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,漫不經心靠在辦公桌上,名黃色的光線包裹著他挺括的身軀,手機光線映照著那張俊美的臉,驚為天人。
剛聽完今天的公工作匯報,書房的門被敲響。
他回頭。
女人推開門站在那兒,娉娉婷婷,表情有股子說不出的幽怨。
“回來了?”
她重重點了一下頭,然后張開雙手。
“抱。”
江逸臣眉眼舒展一笑,放下手機走過去,像抱小孩子那樣的姿勢,雙手摟著她的臀部,把人托起來,“摟緊。”
時暖勾著他的脖子,熟悉的味道一下包裹而來。
她眷戀的緊擁著他,如倦鳥歸巢。
“我們家小朋友受委屈了?”
男人讓她坐在辦公桌上,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,完全籠罩著她,“說說看是誰?我去幫你收拾她。”
時暖看著他的臉,搖搖頭。
“累了。”
說不明白。
溫然這個人透著一股子邪性,除了離遠一點,目前還想不到什么對付她的辦法。
總不能真的把人綁起來打一頓。
時暖沉沉吐出一口氣,往前一靠,抵在他的肩膀上。
好一會兒她低低的聲音說:“江逸臣,我總覺得......自己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了,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么。”
因為什么都不知道,所以更加凌亂。
那種感覺實在無力。
江逸臣沒有接話,漆黑的視線落在房間某一處,他抬起手搭在女人的后腦勺,輕輕摩挲著她的發絲。
這種靜靜的擁抱,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,安寧、平和、彼此守護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暗啞的聲音說:“有我在,嗯?”
時暖點點頭,又搖搖頭。
“我不怕的。”
她聲音很輕,抱他的力道更重了兩分,“我知道有你在,所以不怕。”
從跟這個男人結婚那天起,她心上似乎就多了一層防御墻,那種感覺說不上來,只知道有他的時候,就什么都可以解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