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歲腦子一片空白,只有嗡嗡嗡的聲音,他盯著青嫵,總覺她最后那句話在腦子里百轉(zhuǎn)千回,每個字他都認(rèn)識,可組合在一起,他竟拼湊不出意思。是他想的那樣嗎?是他理解的那樣嗎?“我......嗚......你......你嗚嗚你是......”眼淚奪眶而出,百歲泣不成聲,哽咽不清。青嫵半是頭疼半是無奈瞅著這哭包,“我剛剛也沒用多大力啊,你怎么又哭了?”“別說哭起來還怪好看的,你再哭會兒,我把大伙兒都叫來圍觀圍觀?!卑贇q被她擠兌的,愣是哭不出了,他又氣又惱:“你怎么這樣!”“你總不能讓我陪你一起哭吧?”“那......那倒不必......”百歲說完,突然有點(diǎn)尷尬,意識過來自己哭的真太不好看,也怪難為情的。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青嫵,忽然又惶恐起來。“你......你真的是......”青嫵忽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,“我剛剛可什么都沒說?!卑贇q一下急了,怎么又不承認(rèn)了呢?難道真是忽悠他的?青嫵見他著急上火那樣兒,抬手又給了他一個腦瓜崩:“小破孩?!笔煜さ摹∑坪ⅰ姆Q呼,讓百歲的心一下鎮(zhèn)定了下來。青嫵忽然說了句奇怪的話:“別怕,朝前一直跑?!薄獎e怕,朝前一直跑!百歲眼前又是一片潮濕,他記得這句話,永遠(yuǎn)都不會忘!這是小小姐帶著他從拍花子的地洞里跑出來,要幫他引開拍花子前對他說的話。是她!她就是小小姐??!哪怕青嫵嘴上沒有正面承認(rèn),可這些話,她剛剛的言行,已經(jīng)變相承認(rèn)了自己的身份。百歲的心終于落到了實(shí)處,緊跟著是莫大的歡喜,又歡喜又委屈。他猛的后退一步,面朝青嫵跪下。咚咚咚!腦袋用力磕在石板上,不等他繼續(xù)磕下去,一股無線的力量將他拽起?!澳銣?zhǔn)備把自己磕成小傻子?”青嫵是真被這小破孩弄得有些無措,打吧,又怕把他打傻,不打吧,他真情實(shí)感哭的讓她都要長良心了。百歲眼紅紅,要不是青嫵用力量束縛著他,這小子還想給自己幾巴掌呢?!拔揖褪莻€混賬蠢豬大笨蛋,我居然沒認(rèn)出您......”“我、我、我以前還對你那么無禮!我該死!該打!”知道青嫵的身份后,百歲就想打死自己。他之前對青嫵那態(tài)度,整個厭王府誰看了不說他命大?青嫵對他的特別,厭王府內(nèi)無人不知,明明她是那樣一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,敢在她面前囂張,她能把你祖墳刨了,讓你祖宗十八輩在地下都不得超生的狠角。偏偏對他格外寬容,縱容他的無禮,從不計(jì)較他沒個好臉。司徒鏡、紅姐綠姐都私下敲打過他好多次,也都納悶為什么。百歲自己也納悶過,卻沒深想,現(xiàn)在他就覺得自己是頭豬啊!她對自己特別,是因?yàn)樗切⌒〗惆。∧莻€救他出水火,給了他再造之恩的小小姐!青嫵見他那委屈小狗的樣子,是真怕他又哭起來了,趕緊把他手上的油紙包打開,捻起一塊糖酥懟他嘴里?!昂贸圆唬俊薄班牛 卑贇q雙頰塞的鼓鼓的,用力點(diǎn)頭?!昂贸跃统酝?,吃完就不許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