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公主來去如風(fēng),云宴安也替姜攬月掃清了裙擺上的渣滓。
“謝......謝謝將軍。”
“不必客氣!”
云宴安放下裙擺,微微垂眸,就看見姜攬月微紅的側(cè)顏。
他想起那日在御花園中聽到的話,少女?dāng)S地有聲的說著他是大宴的英雄!
若不是這一番話,這賜婚的圣旨以皇帝瞻前顧后的性格,也不能下的這么痛快。
想到三公主說的姜恒已經(jīng)進宮的事情,云宴安微微勾了勾嘴角。
他是個將死之人,還是個軍功卓著的將死之人。
怕是無人能爭得過他。
云宴安收回思緒,垂首說道:“姜姑娘可吃魚?”
“魚?”
姜攬月想起上輩子在寒山寺中的時候,她與海棠缺衣少食。
那些人許是知道姜家想要磋磨她們,但不想沾染上責(zé)任,所以每日還是給她們送來吃食,不過僅僅只夠果腹而已。
有時候遇見那些守衛(wèi)心情不好,趕走送飯的小廝,她們就沒得吃。
有一日她們兩日沒吃飯,她餓的無法,發(fā)起了低熱,海棠便去山下的溪水中砸開冰窟給她找魚吃。
也不知道那么嬌弱的一個姑娘,那個時候為了她是如何在冰水中找來那兩條魚。
可惜那兩條巴掌大的小魚沒有進到她的肚子里,海棠也被那些人磋磨死掉了。
云宴安看著一瞬間情緒低沉下去的少女,有些疑惑,“姜姑娘可是不喜歡吃魚?”
姜攬月回過神,搖搖頭,“我喜歡吃魚。”
上輩子海棠拼了命才得到的兩條魚,這輩子她唾手可得,只因她不是那個被禁錮等死的姜攬月。
她不在姜家人的掌控下,海棠也不用去拼命。
這魚,她們隨便吃。
“淮水旁的孤蓬酒家,做的江水魚一絕,在下可有幸請姑娘一嘗?”
云宴安的聲音低沉悅耳,響在耳畔。
他的眼神落在一側(cè),眼角的余光卻注視著這姑娘的一舉一動。
只見本來還悵然的人,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,眼底浮現(xiàn)點點光亮,宛若天空的星子一般,語氣也歡快起來,“將軍邀請,榮幸之至!”
云宴安的心也因為這份歡快染上了幾許明媚,他敲了敲馬車。
坐在車外的云松立刻掉轉(zhuǎn)馬頭,馬車向著淮水駛?cè)ァ?/p>
然后姜攬月就聽見自家婢子的聲音響起,“喂,這不是回姜府的路,你走錯路了。”
這聲音響亮的有些不客氣。
“海棠姑娘,我們不回姜府,我們家將軍要請你們姑娘吃飯。”
“什么?我們不去!你快送我們回姜府。”
海棠的聲音再度拔高一個音調(diào),那模樣活似云宴安是個拐賣良家婦女的拐子一般。
姜攬月有些尷尬,她不敢去看身邊人的臉色,揚聲喊道:“海棠,莫吵!”
海棠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“呵呵,婢子大驚小怪,還請將軍勿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