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媽既然習慣了你陪她吃飯，就別挪了。”
她說著，將簡怡按回了座位，這才走到沈墨淮身邊坐下。
沈建山只掃了簡怡一眼，到底沒有當眾說什么。
餐桌上鴉雀無聲，大家都低頭吃著飯，氣氛漸漸微妙起來。
沈墨淮如常給沈青璃夾菜，沈建山也親自給妻子和女兒盛湯。雖然沒說話，言行舉止卻流露出溫馨。
簡怡坐在一旁，變成了被忽略的那個。
沈青璃吃得差不多了，先一步放下碗筷，目光落在了母親身上。
“媽，我想過了。明天，我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。我陪你去！”
再次提起檢查身體，江蓉明顯有些排斥。
“我不去醫院檢查！我好好的，又沒什么事。醫院那些人檢查不出什么，不用折騰了。就是老毛病！”
沈青璃嘆了口氣：“我知道是老毛病，這還是因為我落下的。現在我回來了，我想你好起來。”
這時，簡怡突然插了進來。
“青璃，你剛回來，可能不清楚蓉姨的情況。蓉姨這毛病，沒法根治的。我時常來給她做做穴位按摩，她也幾乎不會犯病。”
沈青璃似笑非笑問了一句：“簡怡，我不在五年，沒想到你還考了醫生資格證。你這學的，是中醫？”
“青璃，我沒考醫生資格證。”
“沒考，那你憑什么給我媽下診斷，說她沒法根治。你說這話，想過要承擔責任嗎？”
“我......”
沈青璃繼續問道：“你的穴位按摩，只是緩解，也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。你的‘幾乎’也是概率問題！難不成，你要給我媽按摩一輩子？這么大的人情，我可還不起。”
簡怡尷尬地笑了笑：“這都是我自愿的。蓉姨需要，我隨時能過來。”
“那你能保證，你的按摩不會對我媽的身體造成損傷嗎？還有你的藥油，是正規渠道銷售的嗎？”
沈青璃接連發問，一時讓簡怡啞口無言。
這種事，她怎么可能保證？
餐廳里一下子安靜下來，江蓉意識到不對勁，主動替簡怡解釋。
“阿璃，簡怡是一片好心。”
“我更擔心您的身體！我們不能諱疾忌醫，身體上的問題，交給專業的人，我才更放心。”
“其實我......”
“媽！”
沈青璃再開口，聲音微顫：“你這病是因為我，難道你想讓我帶著內疚過余生嗎？”
江蓉哪里舍得女兒難過，想也不想就答應了沈青璃。
“乖！媽從來沒怪過你，你好好的，要我怎么樣都行。都聽你的！你說去哪里看，媽都配合，好不好？”
“那就這么說定了。明天，我帶你去檢查一下。咱們也不能總麻煩簡怡跑來家里給你按摩，她總有自己的人生。”
江蓉回過神來：“是我考慮不夠周到，讓簡怡辛苦了這么久。媽都聽你的安排，我們明天就去看醫生。”
這事就這么定下來，沈青璃又給江蓉盛了湯，氣氛總算緩和下來。
沈建山一眼看出了女兒的心思，和兒子交換了個眼神。
沈建山笑了笑：“看吧！還得是璃璃開口才有用，我們說什么，你媽都是聽不進去的。”
江蓉笑了：“你們怎么能跟我的阿璃相比。”
這話被簡怡聽著，又是另一番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