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管。”帶笑的氣音擦過耳際,林聽感覺丸子頭被人輕輕扯了一下。
江隨笑容輕松愜意,仿佛根本沒注意到陸夜安。
公路護欄外的浪聲陡然洶涌,雙方還差幾米時,艾朗抬起胳膊想打招呼,被陸夜安一把摁住。
“我們跟他很熟嗎?”低沉的嗓音透著千年不化的寒氣。
艾朗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,默默把手放下。
交錯而過的瞬間,海風吹起陸夜安襯衫一角,掠過江隨手背,帶著微涼寒意。
江隨余光瞥見男人繃緊的下頜線,像拉滿的弓弦。
雙方就這樣擦肩而過,誰都沒有搭理誰,好似平常與無數個路人擦肩。
燈光勾勒出陸夜安輪廓鋒利的側臉,等走到陰影交界處,他腳步微頓,鬼使神差回頭望去。
十幾米外,林聽似乎說了什么,被少年屈指敲了一下腦袋,惹得林聽張牙舞爪的舉起拳頭,沈余歡站在旁邊,被打鬧的兩人逗得肩膀微顫。
夜色很快模糊了三人的表情,只余親昵而隨意的剪影。
“老大,要不咱掉頭去打個招呼?”發現他在回頭看,艾朗尾音憋著笑。
陸夜安冷冽的眼風掃過,刮得他立馬閉上嘴。
收回視線后,陸夜安長腿邁開,率先拐過墻角:“你不覺得那三個人關系很奇怪嗎?”
“怎么奇怪了?”
陸夜安想起在江隨家樓下的談話,那時他碰到過沈余歡。
這意味著沈余歡在跟江隨同居。
可若沈余歡是江隨女友,她怎么會容忍江隨跟林聽如此親密玩鬧?甚至還跟著傻樂?
對上艾朗疑惑的視線,陸夜安并不想說出自己去找過江隨,于是錯開目光,加快腳步:“算了,說了你也不懂。”
“唉不是......你好歹說了才能知道我懂不懂吧!”艾朗好奇到抓耳撓腮,快步追上他背影。
“餐館找到了嗎?我再給你最后五分鐘。”
“快了,我已經在導航......不對,這是在轉移話題嗎?”
陸夜安不語,只是一味的加快腳步。
“誒誒,老大,走錯了!這邊!”
*
在林聽的死纏爛打下,江隨最后還是吃掉了那個泡芙。
正找地方扔垃圾袋時,一陣吉他掃弦穿透夜色,吸引了三人的注意。
循聲望去,原來是不遠處的噴泉廣場有支樂隊在演出。
搖滾樂撕裂海風,噴泉水霧隨著鼓點頻率明滅。
林聽踮起腳張望:“那個主唱不行啊,高音劈了三次。”
她突然拽住江隨的手腕:“要不你去唱一首?”
“我去干什么?人家會讓?”
“試試嘛,我知道你唱歌好聽!”
沈余歡好奇的問:“你聽過她唱歌嗎?”
“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,你沒聽過嗎?”
“我只看她放過歌。”
林聽忽然笑了,伸手勾住她的肩:“是不是放的DJ?”
沈余歡默默點頭。
林聽笑的前仰后翻:“她老這樣,唱的好聽,但歌品不好,就喜歡一些土嗨DJ!”
言默嗓音條件好,唱歌從不跑調,成為江隨之后,林聽覺得她嗓音條件更好了。
因為江隨是極具少年感的薄荷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