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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習生連連道謝,周渺傾笑了笑說沒關系。
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,送出去做個人情而已——陸安晏當時拆的時候肯定也是這么想的。
陸安晏沒有收到周渺傾的拒絕,便以為她是接受了,不由松了口氣。
他不敢再跟周渺傾碰面,但心中總是掛念,實在忍不住,便趁周渺傾工作時間偷偷去看。
門果然是鎖著的,陸安晏松了口氣,拿出鑰匙,卻沒有打開鎖。
他怔了片刻,隨后想在盆栽中翻出備用鑰匙,身后卻突然傳出一個警惕的聲音:
你是誰
陸安晏回頭,發現自己沒有見過那人,便皺起眉:
我是這所小屋主人的......朋友。
那人松了口氣,擺擺手:
你早說啊,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是小偷......既然是渺傾姐的朋友,那要不要進來坐坐如果不是她把這個送給我,我還不一定......
陸安晏喉結動了動,有些不可置信道:
你說......她把這兒送給了你
那人自然而然地點點頭:
是啊。渺傾姐專業能力那么強,幾個大醫院都想招她呢,不需要這里。
實習生又絮絮叨叨說了些什么,但陸安晏一點也聽不到,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。
周渺傾不需要這里,也不需要他了。
陸安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,看著空蕩的房子,忽然覺得這里過于大了,大得讓自己心慌。
從那之后,陸安晏失眠愈發嚴重,幾乎每晚都睜眼到天亮,心中的抑郁更是到了不能忽視的地步。
甚至有一次,他覺得自己頭發暈,等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里拿著刀,手腕已經被劃出了血痕。
疼痛迫使陸安晏從光怪陸離中脫離,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必須去看醫生了。
周渺傾所在醫院的心理科是全市頂尖的,陸安晏不敢面對她,就在另一家醫院掛了號。
可當他的敲門聲落下后,室內傳出的聲音卻還是那么熟悉:
請進。
積累的思念讓陸安晏迫不及待地想推開門,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,可膽怯和愧疚卻拉住了他。
上一次在醫院碰到周渺傾,是他拉著根本沒病的蔣念念看病,周渺傾毫不客氣地請他離開。
這次,會不會也一樣
周渺傾被請到這里來做一天顧問,她見病人沒有動靜,怕出意外,便自己打開了門。
時隔多日,陸安晏猝不及防地再次跟周渺傾對視。
周渺傾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他,不由皺起了眉:
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我說過,沒病不要占用公共空間。
陸安晏想說自己好像病了,想解釋自己沒有專門打聽她的蹤跡,但一想到之前的事,便知道再怎么解釋可信度也很低。
他抿了抿唇,轉身帶上門:
抱歉,我走錯了。
周渺傾沒有追上來,更沒有挽留。
陸安晏心下一陣酸澀,在門口站了半晌,看下一個病人進去才轉身要離開。
可眼前寒光一閃,他猛地回頭,看到門內那人手中緊攥著一把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