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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有理會我的哭嚎,只是心疼地抱起江傾月離開。
天空下起傾盆大雨,洗干凈了圓圓身上的血跡。
我渾渾噩噩地抱著圓圓在路上走了很久,感覺心好像也枯萎死去。
不小心踩滑摔倒,我忍著痛死死地將圓圓護(hù)在懷里。
眼前出現(xiàn)一雙烏黑發(fā)亮的皮鞋,抬頭看去,黎以琛冷峻的臉隱沒在傘下。
我伸手揪住了他的褲腳,聲音虛弱沙啞。
哥哥,幫幫我,我好害怕......
黎以琛眼底晦暗不明,漫天雨幕中,他單膝跪下,牽住了我冰冷的手。
可以,但你要成為我的女人。
我瞳孔一縮,想起過往種種,輕輕點了點頭。
時間一到,拍賣會如約舉行。
傅沉洲帶著江傾月和他的兄弟們都坐在貴賓席。
主持人介紹起最后一件拍品是我的倒膜時,所有人都向我投來異樣、戲謔的目光。
他們都在等我的笑話。
我毫不在意周遭的目光,平靜地舉手點天燈。
不要浪費時間,我全部都要了。
頓時,全場寂靜后哄堂大笑起來。
主持人也嚴(yán)肅地看著我:紀(jì)小姐,請不要擾亂拍賣秩序。
江傾月挽著傅沉洲不屑地笑:一個窮鬼還學(xué)大佬點天燈,要不是阿洲的面子,你能在這
傅沉洲也皺起眉,不耐煩地想要說什么。
可這時,工作人員對我的驗資結(jié)果出來了。
所有人瞪大雙眼,不可置信地死死盯著屏幕。
十億!
這怎么可能!
系統(tǒng)是不是壞了!
全場震驚,沒有人會為了幾個倒膜花這種高價。
最終我花了一億,就在傅沉洲不甘的眼神中拿走了所有倒膜離開。
傅沉洲氣急敗壞地砸了一地的酒杯。
紀(jì)南舒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錢,是誰!她上了誰的床!
瘋狂地怒吼后,傅沉洲不顧江傾月的呼喊一路跑出了拍賣行。
四下無人,到處都看不見我的身影。
傅沉洲一直認(rèn)為我不可能離開他,之前的話都是裝腔作勢。
但十年足以讓愛枯萎。
我真的精疲力盡了。
愛到遍體鱗傷,我還何必堅持下去
傅沉洲以為我拿回了倒膜后又原諒了他,肯定在家里乖乖躺在床上等他回來。
便驅(qū)車猛踩油門迅速趕回了家。
他找遍每個房間,都沒有我的身影,而我的物品早被搬進(jìn)來的江傾月全都扔了。
曾經(jīng)我提醒他記得吃早飯、不要熬夜的那些便利貼也都不見。
他跑得滿頭大汗,下意識地呼喊起圓圓。
可圓圓沒有像往常一樣興奮地跑到他身邊。
他嘶啞著嗓子連喊了數(shù)聲,江傾月匆匆趕來,不解道:阿洲忘了嗎那條土狗已經(jīng)死了,那天紀(jì)南舒抱著尸體淋雨離開的。
傅沉洲愣了愣,呼吸不由地停滯。
江傾月卻回想起之前的事,沒好氣說:那個女人也真是,自己媽死了也就算了,一條狗死了也氣得來砸我。
傅沉洲心頭莫名地酸痛,他注意到茶幾上的老舊信封,那是從前我給他的情書。
他顫抖著打開,從中掉落一張被撕
裂一半,只剩他的照片。
突然的眩暈讓他不得不撐住茶幾,玻璃表面倒映出扭曲的面容,仿佛被無形的手攥住咽喉。
紀(jì)南舒,竟然真的離開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