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個機會讓父親看看你的畫吧,那比什么,都有價值。”
南知言輕拂過南欣的眼角,擦去了那滴淚珠,提醒了一句。
“姐姐,你的意思是?”
南欣表情有些困惑,不太明白南知言的意思。
“桑德是你的老師吧,你可能不知道,他的畫在貴族之中極受追捧,千金難求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,他是我的老師?”
南欣驀然睜大眼,有些不敢相信。
桑德的確是南欣的老師,不過后來這人離開了伯蘭林克,但這層師生關(guān)系,并沒有因此斷掉。
只是桑德告誡過她,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他們的關(guān)系。
同時也告訴南欣,在從伯蘭林克畢業(yè)之前,不能在任何公開場合展示自己的畫。
不過她的性格本來就沉悶不討喜,在公學(xué)也沒什么朋友,所以也不擔(dān)心有人知道這件事。
南知言見過桑德的畫,這人成名很早,但真正讓他一炮而紅,在貴族中備受追捧的,是他兩年前畫出的一幅名為《星野》的畫。
壓抑到一眼就能讓人陷入絕望的詭譎畫風(fēng),與他以往的風(fēng)格大相徑庭。
但也因此,讓他成為了帝國藝術(shù)界的天才人物。
后續(xù)延續(xù)著這種風(fēng)格的畫作,被貴族爭相競拍,價格炒出了天價。
南知言對藝術(shù)不怎么感興趣,能留意到桑德,是因為對方的畫有些眼熟。
直到她看見南欣的畫,心底才隱約有了猜測。
現(xiàn)在再看南欣的反應(yīng),大概率跟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。
“他的畫和你的很像。”
南知言說的算比較委婉了,但南欣依舊聽明白了。
她沒有生氣,也沒有失望,像是早有預(yù)料。
的確,南欣隱約是知道桑德一直在剽竊她的畫作的,但因為對方是救她于水火的恩師,所以她默許了這種行為。
她不知道的是,對方剽竊她的作品,竟然是賣給貴族。
就像桑德不知道,她是南文齊的私生子一樣。
“我明白了,謝謝你,姐姐。”
南知言沒再說話,轉(zhuǎn)身剛打算離開,就又被南欣扯住了衣擺。
“姐姐,我說要幫你,是認(rèn)真的。”
南欣表情執(zhí)著,雖然不明白南知言究竟想做什么,但她看得出來,南知言并不喜歡這個家,更不喜歡,南文齊。
南知言轉(zhuǎn)過身,定定看了人一會兒,搖了搖頭。
“先解決你的事吧,需要的時候,我不會跟你客氣的。”
說完這句話,南知言就轉(zhuǎn)身離開了花園。
但好巧不巧,剛進門,又碰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隨譽。
“小姐,聽說您受傷了。”
擦肩而過的瞬間,隨譽率先開了口。
“很抱歉,沒能來得及去照顧您......”
“隨管家好像很忙。”
南知言打斷了隨譽的話,微微湊近了幾步。
顯然是沒想到南知言會突然湊近,隨譽公式化般得體的微笑,就這么僵在了臉上。
眼前是南知言驟然放大的秾麗眉眼,那雙漂亮的眼睛,正直直看著他。
這個意識讓隨譽心底多了幾分愉悅,甚至沒注意到,南知言眼底快速劃過的那抹了然。
看來她上次沒聞錯,的確是,消毒液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