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太平眉頭緊皺,這又出來個鹽幫。
事情似乎變得更復(fù)雜了,他心事重重的回到了知府衙門。
藍縛虎見他扛個大包,忙上前接了過來。
而藍太平也顧不上肩膀處的火辣感,吩咐道:
“叫姚善姚大人來見我。”
“是”
很快姚善趕了過來,“拜見侯爺。”
“你知道鹽幫嗎?”
藍太平開門見山的問道。
姚善先是一愣,隨即說道,“鹽幫又稱鹽梟,自漢朝有之。最有名的,就是元末的張士誠。”
“那蘇州府的鹽幫,在這里又扮演什么角色呢?”
藍太平并不滿意這個答案。
“他們壟斷了兩淮鹽運的運輸業(yè)務(wù),并且還壟斷了黑市私鹽販賣的活。”
“他們有那么大的能量?”
藍太平有些差異。
“他們也不過是干臟活和累活的罷了。”
姚善不屑的說道。
“據(jù)下官所知,齊家把私鹽按五錢銀子一引給鹽幫。再由他們?nèi)ズ谑匈u,所得利潤還要給各方打點。”
“他們冒著砍頭的風(fēng)險卻也掙不了多少銀子,大頭都讓齊家和各級官員拿走了。”
姚善沉聲說道。
“那鹽市為何不開行?“
藍太平突然想起來問道。
“鹽市啊,官鹽的價格高質(zhì)量還不好。有便宜的私鹽,誰還買官鹽呢。“
姚善苦笑著說道。
藍太平聞言低下頭,看著腳底下那袋扛回來的鹽,心中有了個大概了解。
朝廷從灶戶手里收來“余鹽“,在海上運輸時被海盜劫掠了。
海盜把鹽低價賣給齊家,齊家再轉(zhuǎn)手賣給鹽幫。
鹽幫在黑市售賣給百姓,然后給相應(yīng)部門打點。
整個過程中,只有朝廷賠了。
朝廷不但賠了本錢,還沒有收到稅。
難怪大明一直缺銀子,這不都進了各級官員兜里了嗎?
尤其是以江浙集團為首的文官團體,嘴上全是“忠君愛國“。
但實際上呢,一個個全都”中飽私囊“。
藍太平突然想起,那個劉三吾的小兒子來。
他逛一次青樓竟然能夠豪擲十萬兩白銀,只為能夠見上美人一面。
這再次堅定,要對江浙集團動手的決心。
這時,耿璇進來稟報說,“侯爺,鹽課提舉司的提舉,已于昨日被吏部調(diào)走了。”
“蘇州衛(wèi)指揮使崔契,也于昨日被宋國公調(diào)去河南了。”
“那群鹽商,則紛紛稱病不能前來赴宴了。”
藍太平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他要請的人今天是一個都來不了。
“那新任的提舉和指揮使來了嗎?”
“回侯爺,暫時沒有。”
耿璇答道。
“哈哈哈哈,好,好手段。”
“看來除了用刀刮,別無他法啊!“
藍太平冷笑著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