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妾身......妾身記下了!定想法子給姑娘解圍!”
齊宴清這才把劍丟回去,深深向著國公府內(nèi)一眼:
“走。”
離開國公府的那一刻,齊宴清是恨的。
他恨極了謀算這一切的人,恨極了那淫威好色,罔顧性命的景國公,同時,他也恨自己。
恨自己沒早點發(fā)現(xiàn),早點回來,早點護住她!也恨自己權(quán)勢不足,沒有對抗國公府的實力......
轉(zhuǎn)身的那瞬間,他忽然后悔當年沒聽父親的,握了兵權(quán)在手,偏要走什么文路!
“公子,咱們......就這么走了?”東來緊跟著齊宴清的腳步。
齊宴清喑啞吩咐:“我去找個人。”
看著齊宴清的人走干凈,聶氏才身子一軟,險些癱在門前,強扶著門楣,東倒西歪跑了進去。
內(nèi)室中,蘭稚已經(jīng)把沾滿血的瓷片割進了景國公的肉里。
“小姑娘家家,要死要活的做什么?”
景國公面色緩了下來,口氣里有商量的意味:“這檔子事兒啊,老夫本也不愿強迫,你不想,走就是了,何必這般沖動?把東西放下,我差人好生送你出去。”
“別動!我說了別動!!”
蘭稚使勁兒吼了一聲。
她體內(nèi)的藥效越加濃烈,她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,要么真的失手把他殺了,要么意識渙散,被他給跑了。
“別別別,是你別動啊,我的小祖宗!!”
外面的人聽到這一嗓子,趕緊沖了進來,一看到老國公衣衫不整,被按在床上受脅,他們也都嚇壞了,進來這么多姑娘,還從未見過這場面,情急之下就要上前制止:“大膽奴婢,還不把國公爺放開!”
“不想他死,就出去。”
蘭稚雙目猩紅地與眾人對視。
他們不肯,蘭稚又把瓷片往里扎了一寸,疼得老國公嗷嗷直叫。
“我再說一遍,全都給我出去!”
“你們是聾了嗎,都滾出去!你們要害死我嗎!”
景國公明顯感受到脖頸處割裂般的疼,有血不斷在往外滲,見她動了真格的,情緒還這般不穩(wěn),也開始慌了,不敢再激怒她,只能乖乖舉著雙手,以表不會亂來。
“走了,他們走了!你......你說,你要怎么樣?要銀子,還是要地位?只要你別動我,你要如何都行啊!”
他還是在乎這條性命,老老實實的妥協(xié)。
身體內(nèi)的隱火漸盛,蘭稚的喉嚨都開始緊渴,從耳根到臉頰,著了火一般滾燙,連這老頭子在說些什么都快聽不清了。
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,蘭稚不得不先逼著他轉(zhuǎn)過去,背對著她,以免被偷襲,再把他的手捆在背后,打了個死結(jié)。
最后,她喘著粗氣,咬緊牙關(guān),將那瓷片狠狠扎進腿上,再猛地拔出來,用那近乎令人痙攣的痛感,迫使自己隨時保持清醒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