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稚擰巴著一張小臉兒,身子不自覺地往后縮,差點忘了身后空無一物,險些一個后仰摔下去。
齊霄凌眼疾手快,一把撈住她的腰身,往懷里拉近:“有我教你,準(zhǔn)保你一箭一個人頭。”
齊霄凌在軍中的殺伐,蘭稚不是沒聽過,曾以一場戰(zhàn)役下,連斬敵軍三百二十四人,而轟動滿朝,聽說相比于老侯爺?shù)倪\籌帷幄之神,侯府二公子所到之處,更令敵軍膽顫。
“你不說話,我就當(dāng)你是同意了。”
齊霄凌拍了拍蘭稚的額頭,自作主張牽起她:“今兒天氣好,就今日吧,”
“誒誒誒,二公子,你放開我......”
蘭稚想掰開他的手,可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,只能欲哭無淚地由他牽著,順便給小汐打手勢,叫她告訴齊宴清。
蘭稚跟著齊霄凌一出侯府,就被塞到了馬車上。
“老實坐好。”
齊霄凌笑著把蘭稚按在身邊,可那笑意不達(dá)眼底,更像是警告。
齊霄凌說話時,也算不得拿勢,甚至比齊宴清還要隨性些,可蘭稚總覺他的眼神里帶著殺氣,是那種積年累月的凜色,是化不開的冰。
出了侯府,蘭稚不敢再違拗他的意思,她從未與之接觸過,更不了解他的脾氣秉性,生怕自己一朝惹惱了他,他就會像對待敵人那般,一下扭斷她的脖子。
見著蘭稚沒吵沒鬧,竟真的乖乖坐了一路,齊霄凌有些意外:“嘶,怎么一出侯府,就這樣乖了?”
蘭稚想了想,認(rèn)真問:“二公子當(dāng)真愿意教我嗎?”
聽蘭稚這樣問起,齊霄凌也沒再玩笑,正經(jīng)言辭:“那就看你是不是真心想學(xué),想學(xué)來做什么。若是只想在這陵都內(nèi),同后宅里的女子們?nèi)罚瑺幰粻幐叩停故强梢噪S便學(xué)學(xué)。若是想用來防身,就得換一種學(xué)法,但你要想用手里的箭來sharen......”
他說著,抓起蘭稚的雙手,比了個射箭的姿勢:“sharen之箭,又是另一種了,不可速成,需得千磨百煉,說說,你要學(xué)哪一種。”
蘭稚與他并排坐著,雖未曾回頭看他的眼神,但只是在他身邊,就能感受到他作勢的瞬間,周身殺意頓起,整個人像是被一團陰冷的寒霧所圍,她相信,只要齊霄凌手中有箭,這一箭出去,定能射穿對方的喉嚨。
蘭稚提了口氣,捏緊袖腕,內(nèi)心掙扎猶豫,她本想說自己不過是想學(xué)來防身,也想借機讓老侯爺了了心愿,可回答時,卻變成了,第三種。
連蘭稚自己都沒想到,她居然,有殺心。
蘭稚的答案在齊霄凌的意料之外,他本以為此女嬌柔膽弱,可當(dāng)她說自己想學(xué)第三種時,那眼中的堅定,令他有點刮目相看。
齊霄凌不禁重新審視了一番身旁女子,眸露欣賞之光:“果然不同于眾。”
馬車走了大半個時辰,在盛天圍場停下。
齊霄凌說,這里是陵都皇家狩獵,練習(xí)騎射之處,只有皇親國戚和羽林軍能在這里訓(xùn)練,若旁人想來,只有圣上御賜,有功勛在身的武將世家,方能進出。
“那別家子女呢?”蘭稚問。
齊霄凌漠不關(guān)心:“隨便找個圍場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