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蘭家,見府門前只有一輛馬車,蘭錦慧自是不愿叫蘭稚和齊宴清同在一輛馬車上,有些別扭地回頭看向齊宴清:“夫君,我叫下人再套一輛馬車吧。”
齊宴清微微蹙眉:“一家人有這個必要么?”
在外人看來,的確是沒這個必要,可在蘭錦慧心里,她必不想要兩人有任何接觸的機會,哪怕是眼神上的交流。
蘭錦慧沒回話,齊宴清則借機看向蘭稚:“上去。”
蘭稚把胳膊從蘭錦慧的手中抽出來,退步道:“不用了,長姐和姐夫同回吧,我自己走一走。”
“你都這樣了還怎么走?趕緊隨你長姐上來,別逞能。”
齊宴清還不等蘭錦慧說什么,就沉著一張臉搶先問。
蘭稚正要說話,身后不遠就已經(jīng)有人替她說了:
“我娘子要怎么走,就不勞煩大哥操心了,自有我這個夫君照看。”
幾人聞聲看去,見齊霄凌正從馬車上跳下來,大步走向蘭稚。
走到面前時,齊霄凌直接把蘭稚從蘭錦慧的身邊拉到自己懷里,有力地托著她的臂膀和腰身。
見到齊霄凌來,蘭錦慧松了口氣,臉上堆著笑:“那小妹就交給二弟了。”
“長嫂放心。”
齊霄凌隨意頷首應(yīng)下,隨即帶著三分挑釁的目光,特地看向齊宴清:“我娘子身子弱,站不得,就不等大哥了。”
蘭稚被齊霄凌牽走好一會兒,齊宴清仍站在馬車前沒動,蘭錦慧可笑提醒:“人都走了半晌了,夫君再耽擱下去,怕是天都黑了。”
馬車上,蘭稚隨著齊霄凌剛一坐下,齊霄凌就瞬間黑了臉:“我說蘭稚,你我都快成親了,怎么你回蘭家也不跟我說一聲?我還是從下人嘴里知道的。”
“我回蘭家干嘛要告訴你......”蘭稚奇怪。
齊霄凌擰著眉頭,氣沖沖地問:“就算你不告訴我,你瞧你這副鬼樣子,定是在蘭家受罪了,你也不知道差人回來找我?”
蘭稚沒力氣跟他吵,也知道齊霄凌的性子,這檔口就算是她說什么,這廝也聽不進去,索性憋悶著不說話。
“又不說話,又不說話!”
齊霄凌更氣了,把她從上到下掃了一圈兒,也沒看到什么傷口,只見衣裙下擺沾了不少的灰塵,膝蓋處還隱隱約約滲著血色。
他二話不說,直接掀開了蘭稚的裙擺,不顧她的掙扎把褲腳撩上去,看著那膝蓋上觸目驚心的一片青紫淤血,他的瞳孔也跟著顫了幾下。
心中忽然涌出莫名強烈的情緒來,齊霄凌也不知哪來的火氣,重重甩下手上衣料,又心疼又氣惱地看著她的臉問:“你跪了一日?”
“嗯。”
蘭稚警惕的撫平褲腳,往離他稍遠些的位置縮了下身。
哪知齊霄凌不依不饒,跟著探過身子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怒斥:“你還嗯?你是豬?今日若是齊宴清沒去,我沒來,你是打算跪死在蘭家?”
“不會的......”
蘭稚想說什么,果然,這家伙聽不進去半點,怒氣沖沖地自說自話:“我怎么娶了你這么個笨蛋?受了欺負(fù)都不會吭聲的?我齊霄凌的女人,在光天化日之下,跪一整天,你是要告訴外人,我是個連自己女人都護不住的廢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