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著齊宴清的臉色已是難看至極,齊霄凌這才算滿意,嬉皮笑臉地打著哈哈,轉身把蘭稚拉走。
二人已走遠,可蘭稚總覺得背后有一道攝人的目光,在緊緊盯著自己,令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。
齊霄凌嘴上說是不知道哪里的鋪子好,一出門還是帶著蘭稚到了一家很有名氣的鋪面,大手一揮,付賬時卻傻了眼。
蘭稚看著他尷尬到耳廓發紅的樣子,好心在邊上給他臺階下:“起的太早,忘帶銀兩了吧?”
齊霄凌絕望搖頭:“我是真沒錢。”
看著兩手空空被拉出來的齊霄凌,儼然喪氣到了極點,蘭稚想笑不敢笑,只能一臉同情地安慰:“無妨,阿娘不在意這些,況且今日我們本就是回去幫忙的,拿了東西也不好放。”
齊霄凌解釋:“不是我沒錢,是父親不肯叫阿娘給我,你能理解嗎?”
蘭稚真誠點頭:“能。”
畢竟齊霄凌紈绔浪蕩,要不是常年在軍中牽制著,養在家中不知要惹出多少風流事來,老侯爺不叫他懷里有銀兩,自然是有老侯爺的道理。
齊霄凌跟著蘭稚,輾轉到了明柳巷,越往里走,蘭稚的腳步就越快,好像是一刻都等不了了。
院內小狗許是嗅到蘭稚的氣息,在籬笆欄內吠的歡實起勁兒,恨不得從那院里躍出來。
“墨球!”
蘭稚歡喜地跑上前去,推開院門,把許久未見的小墨球從地上抱起來。
兩月未見,它已經長大了一圈兒,身上肉墩墩,胖乎乎的,被蘭稚一抱,就立刻把她認了出來,在她的臉上使勁兒舔了一通。
孫氏聽到小狗兒叫得異樣,出來一看是蘭稚,自是喜色頓現:“阿稚?你怎么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,就見蘭稚身后還跟著個齊霄凌,臉色又漸漸淡了。
自上次后,孫氏雖沒阻攔兩人的婚事,可對于侯府,還是有些疙瘩。
齊霄凌一臉自來熟地模樣,從院外擠進來,畢恭畢敬地拱手躬身:“岳母大人。”
孫氏垂眸:“你們二人尚未成婚,也未定親,二公子不用這樣叫我。”
齊霄凌厚著臉皮坐去邊上:“岳母大人放心,只要阿稚愿意,我們明日就能拜堂!”
“......”
蘭稚實在懷疑自己喊他一起來的決策,究竟是不是對的。
“阿娘,你別理他。”
蘭稚把孫氏扶到邊上,低聲詢問:“阿娘,蘭家可有人來傳話?”
說起此事,孫氏也正驚疑:“昨晚就來人了,讓我今日收拾了東西,搬回蘭家,阿稚,是不是你......”
蘭稚也沒撒謊:“沒錯,我和二公子定親在即,是我找的父親,此事沒來得及同阿娘商議,阿娘別怪我......我實在不放心阿娘一個人在這明柳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