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汐脊背一涼,但是想想都覺得后怕:“是......是少夫人做的?”
“這府上除了我那姐姐如此恨我,想把我置于死地,難道還有旁人嗎?”蘭稚重重把那裝著耳墜的盒子擱在桌上。
小汐半咬著唇,趕緊將那晦氣之物拿走。
“做什么?”
“奴婢把這東西丟了去!”
蘭稚把小汐攔住,思慮道:“別扔,既已探破究竟,這玩意兒就不足為懼了,與其丟了,不如留著,我相信有一天,它會派上用場。”
“姑娘的意思是......”
蘭稚言辭隱晦:“先前種種,我本不想計較,可若有人真要把我往絕路上逼,我就只能自保了。”
傍晚,侯府四下掌燈。
蘭錦慧等了一日,也沒聽到外面有什么驚天的消息傳回來,孫姑姑在外走了好幾圈兒,才回屋。
“如何?”蘭錦慧迫不及待地問。
孫姑姑失望搖搖頭:“人是去了,可不知怎的,也沒一會兒就出來了,里面半點動靜都沒有,連爭吵都不曾。”
“不可能啊......難道鄧雯沒找到那墜子?你確定是放在她的妝盒里了?”蘭錦慧滿目疑惑。
孫姑姑篤定點頭:“奴婢親自放的,就放在里層不起眼的格子里,瞧著積了許多灰,是不常打開的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,她怎么沒找出來呢?”
蘭錦慧抱著肩膀在屋內踱步,不甘心地唾罵:“還當她有多聰明,原來也是個豬腦子,人都送到她面前了,她都拿不住,活該留不住自己的男人,活該剛成婚就要被戴綠帽子!”
孫姑姑聽著蘭錦慧越罵越離譜,忍不住小聲咳了下:“少夫人快小聲些吧,這次就算是讓那小賤蹄子躲過了一劫,可這樣危險的事,萬萬不能再有下次了,您可不能再去隔壁院子了,還......還不小心把耳墜落在了屋里,又這么湊巧,被鄧氏給發現了,萬一她把那墜子拿到侯夫人面前去,您可就......”
“沒有不小心,是我故意的。”
蘭錦慧面不改色地坐在床榻邊上,還有著些許挑釁成功后的得意。
孫姑姑驚圓了眼:“什么?少夫人是......是故意的?”
蘭錦慧空洞地目光里,沒什么據點,只一副早就心死的模樣,木然扯了下唇角:“沒錯,就是故意的。我就是要讓鄧氏知道,她那男人不是個好東西。我既決定這么做,這事早早晚晚會傳出風聲,與其叫她懷疑到我頭上,不如把眼睛盯在春杏堂去。”
“哎喲我的少夫人誒,您這么做是為何啊!”
孫姑姑覺得蘭錦慧快要瘋了,簡直是把自己立于刀尖之上,一不小心,就會被刺中要害,奪了性命去。
蘭錦慧笑了笑,凄哀又嘲諷:“賀簡仁不是說愛我么?我就是想看看,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,若他日東窗事發,會作何抉擇。”
“少夫人......您這是拿自己的命在賭啊!”孫姑姑含著淚哀嘆。
蘭錦慧卻無所謂:“我的這條命,早就沒什么存在的意義了,既然注定走不出這泥沼,不如由我來把它攪得更渾一些,大家誰都別好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