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滿意。”
齊宴清搖搖頭,把蘭稚往懷里拉近,抬著她的臉低吟道:“我說了,我要你。”
蘭稚咬著唇閉了閉眼,兀然大力將他推開:“閉嘴!!”
齊宴清被推了個踉蹌,穩住身子后,卻一點不惱:“阿稚,除了正妻之位,齊霄凌能給你的,我給你的只會更多,你想要離府別住,我同樣可以陪你!”
“別說了,別說了......你別再說了!!”
蘭稚崩潰地捂緊了耳朵,使勁兒地晃著腦袋哭:“什么正妻,什么妾室,我都不在乎,我都不在乎,我也不想要了!我求求你了,放過我吧,我只想帶著阿娘和妹妹好好生活,我不該癡心妄想這一切,我錯了,真的錯了,求求你們饒了我吧!”
“阿稚,你冷靜點聽我說好不好?”
齊宴清試圖安撫蘭稚,可她的情緒就像泄了閘口的洪水,怎么都平復不了。
“你別說了,我不想聽。”
蘭稚堅定道:“從現在開始,我不想再和侯府有任何瓜葛,特別是你。”
“你當真如此厭惡我?”
“是。”
蘭稚不假思索道:“我討厭你,討厭齊霄凌,討厭一切把我當成物件的,可我不是,我是一個人,一個活生生的人!我也會難過,也會心疼,可你們從來沒有任何人問過我,愿不愿意,累不累?”
“我現在告訴你,我不愿意,我累了!”
齊宴清還想說什么,蘭箏就把門推開了,一手拿著糖葫蘆,一面呆愣愣地看著兩人,戰戰兢兢到齊宴清身邊,扯了扯他的衣袖:“哥哥,別吵......”
齊宴清無奈,當著小孩子的面上,別的話也說不得了,只能緩口氣道:“箏兒,替我哄哄你姐姐吧,瞧她還在哭呢。”
蘭箏想了想,小心翼翼把手中的糖葫蘆遞給蘭稚:“給你......”
蘭稚強壓著眼中的酸澀,擠出一個笑臉來:“箏兒最乖了。”
郎中說蘭箏的病需要靜養,刺激不得,所以暫時只能住在這客棧,煩請東來照顧著,等蘭家的事安頓下來,自己就帶著蘭箏回明柳巷。
思來想去,這件事還是要先告訴阿娘才行,她一直惦念著蘭箏,若知道箏兒相安無事的回來,定會高興。
現在蘭稚算是徹底死了心,盤算著回去同阿娘商議,既然蘭家和陵都都容不下他們,不如帶著蘭箏,就此離開陵都。
可蘭稚千算萬算也沒想到,剛回到蘭家,小汐就急慌慌地跑了出來,撞見蘭稚就快哭了:“姑娘,你總算回來了!”
“出什么事了?”
蘭稚心口一堵,立時預感到出事了。
小汐快哭了:“姑娘快去看看吧,孫姨娘快要不行了......”
蘭稚只聽耳邊傳來巨大“嗡”地一聲,眼前發黑,身子差點不穩,跌跌撞撞地跟著小汐跑回了木蘭苑。
一進門,屋內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,映入眼中的,是孫氏正伏在榻邊,大口大口的嘔血......
“阿娘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