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府尹似在思索,好像蘭仲和說得也沒錯,畢竟蘭家未曾先行報官。
眼看著梁府尹已經開始動搖了,齊宴清似不經意地給蘭稚使了個眼色,蘭稚立刻會意,突然哭著跪在地上:“求府尹大人做主啊,齊公子口中的小汐,是小女的婢女,她說的話句句屬實,我阿娘不知被府上何人投毒,至今昏迷未醒,已經兩日了,兇手至今沒找到,這深宅大院里,是要出了人命啊大人!”
梁府尹一聽確有其事,這還了得,從而轉向大夫人:“夫人,此事關系重大,還請將涉及此事的人員都叫來,本官要一一審問。”
大夫人聞言,臉色微變,但還是強裝鎮定,恭敬地應道:“是,有勞大人了。”
蘭稚仍舊跪在地上,淚眼婆娑,顯得楚楚可憐,齊宴清則站在一旁,目光如炬,似乎在默默觀察著每一個人的反應。
說罷,梁府尹落于偏座,正式看向蘭稚盤問:“你是何人?你剛剛所言,可有證據?”
“這是府上妾室之女,家中排行第五......”
大夫人緊張難持,梁府尹剛一問完,還不等蘭稚說什么,她就搶著話茬回答,生怕蘭稚多漏一個字。
“夫人。”
梁府尹清了清嗓,似有不滿:“雖說貴府并非公堂府衙,但本官問話時,還請夫人不要代為回答。”
“是......”大夫人尷尬地點點頭,看向蘭稚的目光越加陰鶩了。
蘭仲和暗中拉了大夫人一下,拱手賠禮:“內人不懂規矩,府尹莫怪。”
梁府尹抬了抬手,已示無妨,繼而對蘭稚道:“你繼續說。”
蘭稚垂著腦袋,顫顫巍巍地開口:“小女是蘭家女兒蘭稚,中毒的是我阿娘孫氏,那日用過廚房送來的飯食后,中毒嘔血,若非屋內婢女發現及時,只怕已經沒命了,現下雖用藥暫保住了一口氣,可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......”
“你怎知是中毒?”
“杏林堂的郎中可以作證,我阿娘的病正式他來診治啊,若大人以為不妥當,可請其它郎中一同來瞧,是不是中毒一眼便知曉了,我這里還有那郎中給我開的方子,但凡懂些醫理的,皆知是解毒的,還請大人明察!給阿娘做主!”
蘭稚哭著呈上藥方時,大夫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,可奇怪的是,她竟只字未提那證詞的事,她剛剛明明說那郎中寫了一份證詞,這樣好的機會,她怎么不說呢?
大夫人懸心不落,又不敢表現出任何異樣來。
梁府尹接過那藥方,抬眼看向齊宴清:“齊公子,那兩個下人和郎中呢?”
齊宴清昂了昂首:“都在外面候著呢。”
“傳。”
梁府尹一聲令下,小汐,黃姑姑,還有郎中都進了門。